&&&&医院」三字,背面写了「谢霖」,均用朱漆涂红。
&&&&「这是与你的衣裳并腰牌,好生收着,不可丢了。宫中规矩森严,进去后还需谨言慎行。」
&&&&谢霖终于等到这一日,心中激荡,面上却不露分毫,躬身道:「小的谨记老爷教诲。」
&&&&翌日一早,谢霖穿好衣饰来到肖府,随肖余庆一并乘车到了皇宫西面的长乐门外。肖余庆下得车来,领着谢霖先与宫门禁军验看了腰牌,随即步入宫中。
&&&&太医院便在皇宫西侧一座偏宫之中,离着长乐门尚有一段脚程,肖余庆年岁渐高,走不多久便有些气喘,谢霖见状,上前扶住他一只胳膊,两人慢慢走着。
&&&&这一条宫道十分宽敞,此刻时辰尚早,并无多少人走动,偶见一两个小太监洒扫,也是离得远远的,听不见声息。肖余庆趁机便与他讲解道:「如今太医院中自我而下共有太医八人,分掌帝后、妃嫔、皇子、亲贵看诊等事,医士十二人,掌典籍、脉案、制药,并与宫奴看诊。此一等共计二十人,统称御医。又有掌药太监十六人,管着药材采买、贮藏,其中管事的太监名唤章桓,气量偏狭,你见了需恭敬有礼,千万莫要得罪于他。其余人中,众医士医术倒也可算做不错,只并无出众人才,难成大器,与之相处,守礼即可。太医里,林太医、刘太医俱是上了年岁的老人,脾性随和,周太医最是年轻,却也已在四十开外,余下还有方太医、柳太医、陈太医并王太医,俱是家学渊源的杏林高手。刘太医于妇人之疾上颇有独到之处,王太医一手金针便连太后也是赞不绝口。你是新来之人,便有我举荐,亦算不得医官,不过与诸位太医使唤打杂罢了。虽是如此,却不可轻忽,给我记牢了,多做多听多看少说,受些累算不得甚么,把那些太医的本事学会了才是正经。虽说凡事都讲究个师传徒受,可你自己若能揣摩个明白,便没有这师徒名分,旁人亦说不得你甚么。可懂得?」
&&&&说罢脚步一顿,看了谢霖一眼。
&&&&谢霖心领神会,暗忖:不过是偷师罢了,偏说得这般隐晦。忍不住便是一乐,见肖余庆瞪了过来,忙敛住笑容,恭敬道:「老爷之意小的明白,小的记下了。」
&&&&这般说说走走足有一刻,方到了太医院所在,院门口两个小太监正在扫地,见了肖余庆,齐齐迎上前来行礼请安,「给掌院大人请安。」
&&&&肖余庆嗯一声,迈步进去。
&&&&谢霖一面走,一面四下打量。见这太医院不过一进院子,除北面一座正殿外,东西又各有配殿,之间廊阁相连,其后又有一溜抱夏,瞧着院子不大,房子却是不少。
&&&&肖余庆领着谢霖进了正殿,里头已然坐了两人,见肖余庆进来,忙起身行礼,口称,「掌院大人。」
&&&&肖余庆回了一礼,对其中一名花白胡子长方脸的老者道:「惜之今日缘何这般早来?」
&&&&这老者便是太医王金时,字惜之,回道:「年纪老迈,这觉便少些,左右睡不着了,索性便进宫来。」
&&&&另一个乃是太医方润,昨夜在宫中值宿,才得起身,闻言便笑道:「轮年纪,惜之比我尚小得两岁,便道老了,那我与德方兄岂不更加朽迈不堪。」
&&&&德方乃是肖余庆之字,亦笑道:「尔等尚不足花甲,如何便敢自称老迈,言过了,言过了。」
&&&&三人说笑间,方润瞅见肖余庆身后跟着个不认识的年轻后生,不由一指,问道:「这是哪个?瞧着倒是面生。」
&&&&谢霖忙上前行礼,道:「小子谢霖,见过二位太医。」
&&&&肖余庆对王、方二人道:「此子原是鄙府医馆中的药童,我见他行事伶俐,于医道上也有几分悟性,便带在身边使唤,原想着调教好了可于馆中坐堂。不想前些时日撞见内务府邱总管,言道咱们太医院中数年未见后起之秀,颇有些青黄不接之势,怕来日咱们这些老东西不顶事了,却没个后辈能担此重任,遂叫我物色些有灵性的医门子弟进来当差,先行历练几年再说。无法,只得先带了此子进来,且与诸位同僚打个下手罢了。」
&&&&宫中之人各个均是人Jing,他话虽如此说,其余诸人又怎会信以为真,无不暗中揣测肖余庆乃是借机安插自家子弟,只不过王、方等太医家中早十数年前便选了子弟入院当差,现下十二名医士中近半出自各医家,如今肖余庆身为掌院,便想荐个子弟进来亦不为过。只不过院中众人皆知他课徒极严,非英才不教,众医士尚无一人能得他青眼,肖家下一辈中也唯有一个肖春和是得了他亲传的,眼前这少年却不知如何出众,竟能入得掌院眼中带入宫来,不免令人惊讶。
&&&&几人说话间,其余几位太医并医士亦陆陆续续到来,听闻肖掌院携了新人入内,顿时忍不住相互打听这谢霖是何来历,待得知是济世堂中的药童,竟无人肯信,只是到底没能探听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将他当作肖氏外家子弟。
&&&&肖余庆自是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