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寻个好主顾租出去,一月只要一两五钱银子。」
&&&&谢霖惊了一跳,瞠目道:「这般贵。」
&&&&那老者听谢霖嚷贵,甚是不乐意,还未开口辩驳,郝二姑已拦在头里,道:「相公有所不知,平京城里这般房价已是十分公道,且这屋子家什齐全,也省得你兄弟俩再行置办,岂不减去许多麻烦。」
&&&&谢霖还想还价,谢苇已道:「我兄弟银钱不多,还请大嫂再寻一处便宜些的房子。」
&&&&郝二姑便带着二人辞了老管家,出得门来绕了几绕,到了另一条巷中,推门进到一处院子里。这院子比之方才那院子还要大些,东南西北四面均有屋子,只是北、东、南三面俱已住了人家,门外晾晒着衣服等物,北面屋里坐着个姑娘,正开了窗子对镜梳妆,见院里进来两个俊俏男子,便是娇俏一笑,不错眼地盯着两人看。
&&&&郝二姑指了西面两间空着的屋子,道:「这两间每月只要五百文。」
&&&&谢霖进屋看了一眼,见桌椅床铺虽旧了些,倒还住得,正要点头,却见谢苇背着郝二姑冲他摆了摆手,只得转口道:「可还有别处能看看吗?」
&&&&郝二姑便又带着两人出来。
&&&&谢霖拉着谢苇落在后面,轻声问,「如何住不得?」
&&&&谢苇道:「看北边那户人家里姑娘的做派,恐是暗娼一流,这院子里的人做的怕都不是甚正经营生。与他们混在一处,徒生事端。」
&&&&谢霖暗中一吐舌头,心道:得亏大哥跟在身边。
&&&&郝二姑带着两人又穿过两条巷子,到了一处院子里。
&&&&这院子离着方才那条街市已远了些,十分幽静,推开院门一看,只北面三间正房,挨着西边那间屋另有一间小小耳房,里面砌了灶台,权作厨房,却没有锅。三间正房中中间那屋有套桌椅,东边屋里一张床并个柜子,西边屋里便空荡荡的,只在窗子底下一张硕大台子,也不知是床还是榻。
&&&&谢霖指着问,「这是甚么?」
&&&&郝二姑笑道:「一看便知相公是南边来的,没见过这等物事。这叫炕,咱们北边冬日里冷得厉害,穷人家烧不起炭,便盘一座炕,同灶眼通着,做饭时将热气都带到炕底下,这般一烧,整座炕便是热的,冬日里睡在上面,暖和和的,极是舒坦。」
&&&&这房子后边便是茅厕,前院里靠近门口处还有一眼水井,院子虽只数丈方圆,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谢霖前后院都转了一遍,甚是满意,只担心价钱,皱着眉头问,「价钱上可能便宜?」
&&&&郝二姑道:「一月只要八百文。」
&&&&时下一两银子能兑一千二百文,这院子虽不如第一个那样Jing致,却不想能便宜出一多半去,不止谢霖,谢苇亦不由道:「价钱倒是合适,只不知如何便宜这许多?」
&&&&郝二姑尴尬一笑,「不瞒二位相公,这院子与东边那户人家原是相通的。这家人姓卢,本是个富裕人家,十来年前,他家宅院统共占了小半条街去。卢老爷子在世时纳了好几房姬妾,最得宠的一个是青楼出来的头牌倌人,不知怎的得罪了正房太太,给关到这小院里来,关了足有五六年,后来便疯了,一个雨天投了这井,待捞上来时,尸首都泡涨了。这小妾临死前骂了一宿,咒卢家人不得好报。待这小妾死后,没两年卢老爷子也病死了,卢家便似应了咒,一眨眼这家道便败了去,儿孙只得把房子或典或租出去,收些钱花用。这小院东墙上原有个角门,如今被封死了,单隔出来往外租,只是先后住了两茬人,都说这院子不干净,雨夜里能听见女人哭骂之声,便都退租不住了。主家这才把房钱降了下来。」
&&&&谢霖拿不定主意,向谢苇看去,不想谢苇极痛快便道:「我不信鬼神,便有鬼,咱们与她无冤无仇,莫说哭骂,便是半夜敲门也不惧她。」
&&&&谢霖当即同郝二姑道:「咱们便要这处院子了,租金如何付?」
&&&&郝二姑登时乐成一朵花,「今日先付八百文,以后每月初十卢家自有人过来收租。」
&&&&谢霖数出钱来与她,又另付了三百辛苦钱。同谢苇回了客栈,打赏了伙计,牵了驴过来。
&&&&此时已到晌午,两人半日功夫寻得落脚之处,都极欢喜,谢霖从街上买了几个包子回来,两人分吃了,一面吃一面道:「这包子素馅的一个五文钱,rou馅便要八文,咱俩少说八九个才填得饱肚子,这一顿下来便是几十文,这般吃可着实吃不起。待会儿我去街上买个锅回来,咱们还是自己买了米面菜蔬来做才是。」
&&&&谢苇道:「如今到了京城,这驴已是用不着了,我去市上卖了,换些钱回来,顺便把米面油盐买了。你去街上转转,买些锅碗瓢盆,再买两床被褥回来。其他还有甚要添置的,再一点点置办罢。」
&&&&说着一蹙眉,「当初回妙春堂收拾东西,竟没想起把铺盖带出来,如今还要花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