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沙哑,凭她的经验,他已情动。
“你、你就……”她小声道,“不怕难受么。”
太医宣布完她的孕事,季元湛就又过起了和尚生活。那张软榻又被搬回她的床头,每天晚上,他会细心地替她宽衣,沐浴,按摩……待她在他怀中入睡,他才蹑手蹑脚地躺回榻上睡觉。
这期间自然免不了动手动脚,结果就是他“难受”得不得了……闹到欲.火焚身,强行憋回去。
“嘘。”他吮吸她的唇,“给我亲完就不难受了。”
她闭上眼睛,任由那越来越火热的吻触滚过耳垂,辗转在脖颈上侵袭。
眼前忽然发黑,一阵天旋地转,腿软得站不住,她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
“湘湘。”季元湛赶紧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没什么,”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拼命眨眼,觉得亮了些,“刚才头晕来着,都、都怪你……”
“好好,都怪我。”他打横抱起了她,“是我把你的力气都榨光了。我叫太医来看看。”
“不用,我觉得现在不晕了,想睡觉。”
季元湛抿紧了唇。孕妇的确嗜睡,但她最近睡得太多太久了些......
......
梅州,落霞庵。
月暗云黑,众尼酣梦正沉。恰在这夜阑人静时分,西北角的禅院却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不要,不要过来!你的儿子不是我杀的——”
落霞庵不大,一共就两个禅院,另一处禅院在东南,离得很远,里面的人却也被吵醒了。
窗棂后亮起橘黄色的光。有人剧烈地咳嗽,咳嗽声尽,窗子被推开,一个老尼姑趴在窗台上侧耳倾听。
“师父。”老尼姑关上窗户,她的徒弟体贴地递来水盅。
老尼喝完,小尼姑问道:“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应该没事……咳咳。”老尼又咳嗽起来,“哪天不是这样。”
“阿弥陀佛。”小尼姑念声佛,“绝尘晚晚折腾,师父连一宿的整觉都睡不好……”
绝尘,就是曾经的庆怡王妃,因谋逆被褫夺封号、又由于甘愿削发为尼而逃脱死罪的前太后,自己给自己挑的法号。
“阿弥陀佛。”老尼咳嗽着拉高了被子,“已经习惯了,没什么的。”
那惨叫声渐渐地平息了,老尼也不再咳嗽,但师徒二人的困意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罪孽深重啊。”老尼长叹,“所以魔从心生。”
小尼姑打个寒战,赶快裹紧被子。
当今皇上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太后将其生母绑架、幽禁,在孩子生下之后又残忍地杀害,宣布世子为自己所出,借以换取地位的稳固。
现在,这段隐秘已人尽皆知。不必质疑它的真实性了,单从每晚太后——哦不,是绝尘尼姑——的梦魇惨叫声中就能听出端倪。这恰好验证了那血腥传闻。
据说太后出家之前就有这个梦魇症了。哎,那苦命女子辛苦地怀胎十月,即将为人母,却被太后抢走婴儿,一把火烧死在房里,尸骨化为灰烬,连个坟都没有,能不怨恨吗。太后以为逃进尼庵就能免去这苦楚?
“师父,咱们天天念经,那冤魂怎的还不走呢。”小尼姑天真地问,“走了,师父也好睡个安稳觉。”
“傻孩子。咱们念经没用,得绝尘发自内心地忏悔啊……不过,我看是不可能了。”
白天,还是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皇上派的侍卫宫女,名为看守,实际上她就把人家当下人使唤,大家还都卖这个面子给她,还不是怕给皇上添麻烦。啧!
“哪有什么冤魂,不过是内心深处对于下地狱的恐惧罢了。这才叫命呢,唉。但凡心里能生出来一丝善念……”
这时,隐隐约约地,似乎传来女子的悲泣,拉得细长,“母亲呀——”
老尼姑不说话了。师徒二人不约而同地翻了个身。
这喊母亲的是曾经的溪芸长公主季珮琪,现在自然也有了自己的法号。其原因,和她的母亲一模一样。
“本可高居青云端,安享荣华富贵,”老尼幽幽叹息,“却便偏偏自讨苦吃。”
“来人哪、来人哪!”女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太后娘娘不好了!你们这帮势利眼的爪牙,一个个懒惰怠慢、恶声恶气的,本宫要你们好看!”
老尼姑腾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乍然吸入了凉气,激得再度咳嗽,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咳咳……看样子……真出事了……”
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冲向西北禅院,女子开始大哭,又大笑不止,状若疯癫。
“季元湛,还是楚尉霆,不管你是谁……这就是你的报复吗?哈哈哈,好吧,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也会遭报应的!”
禅院的门被推开,女子伏在已然气绝的老妇身上干嚎。
“母亲——”
......
“母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