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双脚虚软又跌在地上。但他确实感觉到刀身擦过肌肤的触感,他得手了。他不必现在就杀了男人,只要能在他身上留下伤口,他不信这次找不出来。
男人确实是大意了,怎麽样也没想到戎溟会出其不意的偷袭,他摀住受伤的手臂,说道:“果然还是不能太小看你”?
戎溟在这时候笑了起来:“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等我把你揪出来,可不只是大卸八块那麽简单了”
“我还是那句话,等你找出我是谁之後,再说吧”
男人离开医务室之後,便回到禁闭室里,关门之前,他把禁闭室的钥匙放在门外的角落上,假装是狱警不小心掉落的,自己则把另一把医务室的钥匙收好。他故意选在被关禁闭的时候偷溜出去,也是要为自己制造一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拿着顺手偷来的伤药与药布,开始替自己的手臂包紮。
戎溟清理完身体,回到囚牢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他正要走回自己的床铺时,听见张三从床上探出头来问道:“老大,你去哪里了?”
戎溟冷冷地瞪向张三的方向,一点也不想回答。
张三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戎溟的心情不好,竟然识趣地不再问了。
隔日一觉睡醒,一切似乎与平常没什麽不同。
张三却眼尖地察觉到戎溟的脖子上有吻痕,虽然被衣领遮盖得很好,但在戎溟转头的某个角度,他却清楚地看到了。
身为戎家的狗,他应该当作没看到才是,但他却忍不住猜测,这到底是被谁弄出来的?戎溟这阵子的行为举止有点奇怪,他也注意到了。从一开始追查于沐的事,到後来竟然无缘无故找一堆人前来问话。难道是出了什麽意外?如果把这个意外跟他脖子上的吻痕做联想的话
张三盯着戎溟,像是要压抑什麽似的,紧紧握住拳头。而等戎溟回过头来时,他早已收回赤裸贪婪的目光。?
戎溟又大动作的一个一个把囚犯给叫来,叫他们脱光上衣,仔细查看他们身上是否有伤。
他那时是在双手被反绑的情况下刺伤男人的,再加上当时又黑,他根本不确定到底刺到了哪里,只能这样一个一个查。
张三虽然什麽都没问,但见到戎溟这样大动作清查的时候,也确定了心中所想的事。
戎溟一心只想找出男人,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张三的心思。
他花了将近两天的时候,才把两百多人的囚犯们的上身都看了遍。囚犯们打架是常事,但刀伤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的。
戎溟查下来之後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符合资格。唯一没有查的就是张三与李四,还有关在禁闭室中的白晏殊。
但他被袭击那天,白晏殊已经进去禁闭室了,根本不可能出得来。
戎溟怀疑起张三跟李四,但又想起男人曾经说过的话,只觉得越来越混乱了。
他一开始不是没有想过从声音去辨认,即便他记住男人的声音,一一比对下来却没有吻合的。男人既然敢开口说话,那表示他有不被认出来的自信,是受过了声音的特殊训练。而这种训练,通常也只用在杀手身上。杀手们虽然惯於躲在暗处,但必要时,他们也需要伪装。
伪装?
戎溟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为什麽就没有怀疑到狱警身上呢??
他先前会认为男人是囚犯,是因为对方使用囚犯才会有的东西,但如果对狱警来说,要伪装成囚犯,并且自由出入监狱的各个地方,是最方便不过的了,并且他还有医务室的钥匙。
戎溟果然把方向给想偏了,这正好符合了男人的心意。
那名遗失钥匙的狱警後来回来找过钥匙,发现掉在禁闭室的门边时,松了一口气,但另一只遗失的医务室钥匙却怎麽找也找不到了。
狱警心想,反正医务室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地方,顶多就是被偷了几瓶药而已,没有人会在意。但遗失钥匙需要上报,他怕上头追究责任,硬要自己把那只钥匙找出来,便谎称是上厕所时不小心冲进马桶里了,再配给一只新的钥匙。此事就不了了之。
白晏殊三天後从禁闭室里被放了出来。他营养不良,睡眠不足,精神也有点恍惚。
但戎溟还是第一时间把人给叫过来了。
他虽然怀疑男人是狱警伪装的,但任何可能性他都不会放过。
白晏殊一点异样也没有,只不过是被关在黑暗中太久了,比平常还要沉默。
戎溟叫他脱了上衣,他一点挣扎都没有,顺从地脱了衣服。戎溟上次摸过他的身体,就觉得他的身材不错,白晏殊被关禁闭的这三天大概是吃不饱吧,肚子都饿凹了,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刀伤,只有关禁闭严训时留下的瘀青痕迹。
大概是很少人这样盯着他看吧,白晏殊又开始露出那副畏畏缩缩的耸样。
戎溟看他一眼,又打消了他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