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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皓答道:“不可能,他要是去别人的梦,一定会告诉我。”
黄霆道:“这是你们的约定?他在事务所的表现相当突出,有些目标的行踪,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
余皓反问道:“事务所是你安排的其中一步对不?他们也知道金乌轮的秘密?还有多少人知道?”
“不多。”黄霆随口道,“具体涉密人员不能告诉你。”
余皓:“事务所是秦国栋开的,他和任冲、赵梁是什么关系?”
“前同事关系。”黄霆起身,说,“我送你回去?小傅到北京了,你不和他打个招呼?”
余皓:“???”
余皓放下手机有一段时间了,赶紧察看,见傅立群给他发了消息没得到回复,又在群里问了声,周昇回答余皓与黄霆在吃饭,陈烨凯便问要不要去他那里住。欧启航则在问要不要去接他,傅立群最后回的是去余皓单位等他。
傅立群没有他们家钥匙,原本定了明天到北京,没想到却是今晚来了。去年他给余皓邮过快递,余皓留的报社地址,现在金伟诚应该还在报社里值班。
余皓说:“我去单位接他。”
“行。”黄霆说,“走,过段时间,如果研究没有结果,也许会带你去看看……金乌轮,是这么叫吧?”
余皓道:“你应该直接找周昇,我也没法开启金乌轮。”
黄霆答道:“找周昇得到的结论,远远没有和你单独沟通来得简单。如果你想保护他,按这个路线明显最安全。”
黄霆换了件羽绒风衣,外头已经很冷了,上车时他咳了两声,递给余皓头盔。
“你要相信,”黄霆说,“最不希望你们遭遇危险的人是我,只希望一切仍然处于可控范围内。”
“最后一个问题。”余皓拿着头盔,朝黄霆问,“你房间的小冰箱里放了什么?”
化雪的北京一片静谧,冰棱朝下滴着水,暗夜里,黄霆低头戴手套,跨在摩托车上,没有看余皓。余皓提着头盔,就像雕塑一般站在路边。
“你成长了,余皓。”黄霆戴上手套,抬头看余皓,说,“我还记得与小君,和你们一起喝咖啡的那天。”
“是什么药吗?”余皓说,“针剂?黄霆,你的身体要不要紧?”
“上车。”黄霆道。
摩托车开进了华灯初上的市区。
“为什么?”余皓在等红灯时说。
黄霆侧头看着余皓,余皓不解道:“这是你的专案么?”
黄霆一点头。
余皓:“从你身上开始的?我是说,因为你提出了这件案子。”
黄霆略一回忆,摇摇头。
余皓:“致力于查清这些细节,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么?”
“真相。”黄霆沉声道,“我想知道真相,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可以理解。”余皓在某个意义上,明白了黄霆的想法。
“你不是坏人。”最后,余皓在报社外朝黄霆说。
“‘不是坏人’和‘好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黄霆说完这句,扶正头盔,道:“走了!替我朝小傅问声好。”
发动机响,黄霆驰上大路,离开。
余皓马上打开背包,抽出笔记本电脑,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办公室,金伟诚果然在值班,与傅立群一人一瓶小支二锅头,对着暖炉聊天喝酒。
傅立群刚起身,余皓马上说:“再给我半小时,你们继续。”
余皓快速坐到桌前,打开笔记本,关了WIFI,从抽屉里找出网线转接头,上网,打开文献库开始搜索。他不想在家里上网查与金乌轮相关的资料,恐怕网络被监控。同时拿过一张便利贴,拆笔,写下第一个关键词“集体潜意识的互通”,开始搜索。
这是那份PPT第二页里,英文研究报告的关键词之一。
耳畔传来金伟诚与傅立群的对话,网页上弹出了文献内容。余皓在大学时学过荣格心理学,Yin影、人格面具、阿尼玛与阿尼玛斯……都是学过的内容。其中的“自性”,余皓在毕业论文开题报告里还特地作为关键词,做了文献检索。
“所以你的责任很重。”金伟诚朝傅立群说,“男人就是这么过日子,社会对女性苛刻,对男性也一样苛刻。承担责任,还不能说,没办法……”
傅立群喝了点酒,说:“后来呢?”
“火葬。”金伟诚答道,“只能火葬。现在想起来,如果当初我没点头,她就不会想怀孕……”
余皓抬眼看了金伟诚与傅立群一眼,凭记忆写下第二段。
傅立群看了眼外头,说:“又下雪了,余皓你冷不?”
“不冷。”余皓说,“我要回避吗?”
“没关系。”金伟诚说。
在这个小雪飘飞的夜晚,金伟诚与傅立群在暖炉前喝着酒,余皓十分诧异,这夜是金伟诚与傅立群第一次见面,居然会聊起过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