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病患到协和看病,缴不起医药费,看一半走了,那负责医师到处找人,余皓便让周昇动用他的推理能力,最后在火车站把人给找到了。
周来春说:“协和应该也治不了。”
“有病要看病。”余皓说,“不能讳疾忌医。”
周来春又被余皓堵了,想了想,说:“你晓芹阿姨给我找了医生,先在郢市看看吧。”
周昇给余皓舀了脆rou鲩,余皓正吃着,随口道:“哦。”
但周来春那句“你晓芹阿姨”透露出了重要的信息,余皓知道这意味周来春在某个意义上承认了他,今天应该吵不起来了。
“在北京过得如何?”周来春又问。
余皓觉得今天周来春的脾气是自打他们认识以来最好的。
“还行。”周昇也心平气和的,余皓又开始怀疑,待会儿周来春说不定要扔个惊天大炸弹,但他还有什么能威胁他们呢?
“当私家侦探。”周昇说。
“这就是你的理想?”周来春无奈笑道,“记者我还能理解。”
“当然不是。”周昇莫名其妙道,“我还考研呢,考明年的研究生。”
周来春没想到周昇居然愿意读书了,说:“考什么专业?”
“这你就不要关心了。”周昇没说,免得待会儿周来春以为他学了商科,是为了回家接手公司。
余皓开始吃粉丝,差不多饱了,吃饱以后心情很好,回头看外面的雪堆了厚厚一层,这等美景,待会儿正好与周昇出去,雪中漫步一下。
“吃好喝好。”周昇道,“说正事儿呗。冬天夜长,说完各自回家抱老婆睡觉,你说,好不好?”
余皓:“……”
周来春安静看着周昇,思考良久,无奈一笑。
“晓芹怀孕了。”周来春说。
周昇道:“还以为啥事儿呢,等我说恭喜么?”
余皓心想原来是这件事,笑道:“恭喜。”
“男孩。”周来春答道。
“你确定要生?”周昇打量周来春,说,“行吧你还年轻,就是累点儿。”
周来春一婚时二十二岁,如今也还未及五十岁,但四五十的中年人再从头养育小孩儿,身为父亲,Jing力顾不上是一定的。
周来春说:“意外怀上,我可以让她打掉,但我觉得你不会回来,所以我打算生下来,但是最后抱着一点不切实际的希望,还是问你一句。”
听到这里,余皓不想再听这种破事儿,起身走了。
“问我干吗?”周昇简直无法理解周来春的脑回路,说,“你该问问那小孩自己,想不想被打掉才对吧!”
周来春:“累了,不想吵了,周昇,咱们都互相体谅一下吧,我和你妈满打满算,也吵了不到十年,和你呢?吵了有二十多年吧?你是不是要等我死的那天,才不吵了?”
周昇有时真不知道如何与自己父亲沟通,说:“你问问晓芹,你俩想要孩子,就生下来,你俩都不想要,就不要,你问我干吗?又不是我让她怀上的!”
周来春不耐烦道:“你不懂我意思?”
周昇满脸戾气,看着周来春不说话。
周来春说:“你愿意回家接手云来春,这孩子我就不要了。你不愿意回来,我就生他下来,以后这企业归他管。”
“我的天呐。”周昇抹了把脸,想了想,说,“爸,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人?尊重那些和你三观不一样的人?”
周来春有时也觉得无法与自己的儿子沟通。
“行,我懂了。”周来春说,“别说了,你只要告诉我你的意愿就行,这是你最后的一个机会。”
余皓在雪地里安静地走着,望向树上、远方栏杆上红色的灯笼与一闪一闪的小彩灯,这一刻雪地里,天地间孤高旷远,整个世界如此静谧,唾手可得。嘈杂的人间离他又如此地遥远。
他想起欧启航有次给他们说的笑话,在清华,人和人之间的区别,有时候比人和狗还大。
在这个夜晚里,从周来春口中说出的荒诞的话,让他尤其觉得如此,那句“你如果愿意回家接手家业我就把你后妈的小孩给打了”,就像是两个物种之间的交流,实在让他啼笑皆非。
而且更彪悍的是,这还非常符合周来春的逻辑。
“什么机会?”周昇道,“成功的机会?”
周来春喝得满脸醉意,看着周昇,周昇道:“你认为的成功,和我认为的成功不一样。爸,你懂吗?我们的分歧,一直就出在这儿。”
“社会没有教给你怎么做人?”周来春说,“你还得像条狗一样,再去混几年,你才懂,有必要这样么?老子都给你兜底了,你还想怎么样?”
周昇正色道:“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就是成功吗?也许吧?可它对于我来说,不需要。一个想喝水吃面包的人,你给他一块金子,他不、会、要,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的!”
“你可以拿金子去买。”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