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任何用场。就连机械铠也一样笨重得可以–它并非出于自己的意志,而仅仅是作为机器机械地坚持在那儿。强忍着冲上头的恶心,爱德试着理清思绪,想出一个保命的点子。但此时他的大脑却像是短路般一团糟。他好像能听到脚步和警报声,但又无法确定。疼痛穿过全身,如野兽般撕咬着他的血管、神经、理智。
爱德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向下面那张充满了憎恨的脸。男人的右手握着一把一次性的手枪。鲜血涌出皮肤,顺着爱德的手臂流进手套。他好像突然明白结果将会如何–随着一阵摩擦,手套剥离皮肤,轻抚过他的手指,然后,滑落。
那是男人唯一抓住的东西。粗壮的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了一阵。徒劳。他像石块一样砸进地面。没有血,但那具身子却十分畸形,像小孩子扔弃的破旧的洋娃娃。很难想像就在刚才,它还是活生生的,还扣动过扳机……
爱德眨了眨眼。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估计那也将会是他的下场。他将意识全部集中在机械铠上,强迫自己去Cao纵那些神经和关节。若是以往,这绝对像是控制左手般轻而易举,但现在它却显得那么笨拙。
他颤抖着呼了一口气,无视了嘴里浓重的血腥味,向上拉动身躯。他的左臂很想就这么废掉,但他逼着它动,触上粗糙的水泥板,然后向上撑。这使身子左侧伤口的流血更加厉害,但他仍然无视。在这里放弃他就真得完蛋。不行,要坚持–坚持。
他向前倾去,跪着干咳。鲜血覆上眼前的地板,但他却无法明白那是什么。膝盖在水泥上摩擦。他向右瘫下。手指几乎失去知觉;生命在指尖流失。世界停滞,只剩下空气,雨水,和那火燎般的疼痛。
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极大痛苦;爱德慢慢眨着眼,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都如在迷雾中般模糊。只有身边的一个小水洼清晰地倒映着被血染得微红的天空。
他绝对听见了楼梯上传来混乱的脚步声。通向屋顶的门几乎被撞裂,脱臼般垂挂在一边。军靴溅起阵阵水花。温暖的双手捏住他的脸颊,肩膀,身躯;被碰之处燃烧般地痛。
“爱德!你这白痴!”
马斯坦–一如既往地迟到。爱德想回应些同样苛刻的话,但却什么也想不到。他的直觉仍在那儿,潜伏于疼痛中,替他迟钝的大脑察觉着一切。
罗伊说话的语调一直以来都高傲冷淡,每一句话都自以为是。但这次不同:那里面有太多的痛苦–太多的人性。这可不是马斯坦;他可从来都不会流露出恐惧。
“爱德,你必须告诉我那里受伤了。我–我无法–TMD,这么多血!爱德,听见了么?爱德?!”手指胡乱地按在脖子上检查脉搏。
没有戴手套。皮肤与皮肤直接接触。马斯坦的呼吸似乎比往常更加慌乱,与爱德唇间的气息起了鲜明的对比。
“侧面。”连说话都如此费劲。不过好歹算是挤出几个字。“痛–该死。”
另一只手找上伤口。暂时的温暖消失,被尖锐的痛楚代替。卡在喉咙里的不是尖叫,不过倒也差不多了。爱德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弱点暴露,但却无论如何无法停止脊椎的折磨和面部的抽搐扭曲。
眼前的画面清晰起来;各种感官也开始工作。心脏狂跳不已。有谁在下达指令,但他听不懂。
蓝色的物体像毯子似的盖在他身上;罗伊身上散发的隐隐的烟味稍微遮盖住铁锈的气味。疼痛并没有消去;也许那是件好事,好证明自己还残存着意识。马斯坦加大手上的压力,试图进一步阻止鲜血涌出。这是必要的措施,但爱德却希望他能松开手–血总会自行止住的,不是么?
“发生了什么?”马斯坦命令般地吼道。爱德抬头看着他苍白的脸。马斯坦像是重病刚刚痊愈,血色全无。
“混蛋。救了你的命。”他试着用鄙夷的口吻回答,但话语却虚弱而遥远。他都无法保证罗伊能听到。
“什么?”马斯坦听上去很惊慌。爱德还想说些什么,但霍克艾发话了。
“上校,我们必须立刻将他送到医院。”她的声线如往常一样平稳而理智,但隐约有种对小孩子说话的口吻。“阿姆斯特朗会负责送他。我们没有时间了。”
“你确定能移动他?”
爱德想起身抱怨他们对他的无视,但他太累了。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都十分困难;每眨一次眼,他都觉得它们不会再睁开了。
“我并不认为我们有任何余地。我已经派哈勃克去联系医护人员了。他们应该正在等待伤患。”
罗伊一定是答应了,不然他是不会被人从地上抬起来的。巨大的手臂如抱着玻璃制品般抱着他;他感觉到脸颊贴着阿姆斯特朗宽厚的胸膛。
楼梯上的脚步声是那样遥远、富有节奏。韵律如梦一般轻轻冲击着爱德的意识。
“钢,不准你死!”野蛮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硬是闯入大脑。“这是命令!”
爱德所能做的仅是闭上眼睛挣扎于无尽的黑暗中。他几乎忘记了温暖是什么样的感觉。阿姆斯特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