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着不成章法的拳头,仍有躲不及受了他几下。
“不要无理取闹。”
“是谁要说将人锁起来?!”
沈弃没有空去反驳,一面心想他这脾气越来越差,一面伸手抓了几次才捉到仍挥动的手腕,用了力,将他翻转过去,将他手腕拉过头顶单手按住撑在他身前。
齐怀文却仍不安生,提膝就往他胯下狠顶,沈弃紧忙用另一只手压住他胯骨,这才止住了动作。
齐怀文被制住手脚不能动,沈弃倾身要说话,发带垂下来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是印有暗纹的样式。齐怀文盯着那在眼前飘荡的纹路,咬牙叼住,下巴一斜狠狠向后扯,将发带硬扯下来。
沈弃嘶得一声,头发顿时散下,低声说别闹。
发带还在齐怀文口间,齐怀文又扭动几下,依旧挣不开,瞪着一对本该含情如今让怒气填满的眼睛去看面前咫尺之遥的男人。
齐怀文见身前的人开口想说什么话,歪过头斜瞥向别处,抿紧唇满身抗拒。却迟迟未听到话音,只觉得身上陡然一重,与此同时胯部手上的力道也顿时除了。回过神来沈弃便无声无息地压在他身上。
齐怀文起初以为是障眼法,将他从身上推开,要往他脸上画花,推开他后发觉有什么黏热的在自己腹前晕了一团,他嗅觉一向不敏锐,如今才嗅见了马车间浓厚的血腥味,顿时察觉出不对来,撩开覆在纸白面孔上的散发去探鼻息,发觉还有。
但触到了异常发热的皮肤,踌躇一下,将额侧斜发别到耳后低下身额头对抵一阵,方确定并非自己手凉。
也顾不得别的,忙将一旁昏过去的沈弃衣服扒开,这才看见他绷带下崩开的几道伤口正在源源不断涌着血,齐怀文见着大片鲜红头一懵,喉中一痒,蹙眉忍着,紧忙上手去捂住往外冒的鲜血,一面高声问离接下来的城镇还有多远,声音发颤发抖得不像他发出的。
车夫听了一路里面折腾的动静,正猜究竟干嘛,里面却忽得止住了声响,继而便传来那向来自若的公子慌乱的声音。约莫了下路程,紧忙道还有一个时辰便要到崇都了。
车厢内静了半晌,才听那公子用正常些的语气道尽量快些,怕沈弃撑不了太久。
齐怀文后来再想,也觉得打晕沈弃这项壮举,可以与被卫徵收成关门弟子并列,排在他这一生中最为煊赫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