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谢雪风就起床,催促沈瑛快点跟他出去。
沈瑛不急不躁:“究竟是什么啊,从昨晚开始你就神神秘秘的。”
谢雪风很兴奋,说等到了沈瑛就知道了,一路拽着他小跑,跑到一户人家门口才停下。
谢雪风指着说:“看。”
沈瑛疑惑道:“来这里做什么。”
沈瑛观察大门,这宅院规模不大,很新,简朴大方,能容三四个人居住,如果一两个人住的话会很宽敞。
谢雪风却不好意思了,低头玩手指:“你认为这房子怎么样?反正我觉得挺好,不偏,附近人多,酒楼布庄什么的都有,住在这里挺方便的。”
沈瑛猜到了什么:“这房子是你”
谢雪风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等待夸奖:“我帮张明旭卖了很多东西,他高兴之下给了我很多工钱。”
“你是说,”沈瑛激动道,“这房子现在是我们的了?!”
“那当然了,又便宜位置又好。”谢雪风得意地说,“我挑的,挑了很久。”
沈瑛看着紧锁的大门,有点无措:“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沈瑛这些年一直在江湖里乱逛,去了北方然后南下,过段时间又东西来回折腾,反正居无定所。
他一开始很迷茫,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赶他走,几年来毫无目的地游荡,遇见受伤的侠客就帮一把,帮着帮着便到了宣州附近,直到遇见了谢雪风。
谢雪风手一伸,手指上挂着钥匙:“给。”
沈瑛像是做什么大事一样,郑重地接过钥匙,一脸认真地打开锁。
谢雪风:“不用这么严肃。”
“不一样。”沈瑛回身,将谢雪风拉到身边,慢慢推开门。
院子里有棵树,冬天过去,树上布满了碎碎的白花,簇拥如雪,风吹过,落了满园春色。
谢雪风关上大门,和沈瑛走进院子,磨蹭一会儿,笨笨地说道:“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我会挣很多很多的钱,给你买很多东西。我本来想带你去长安最贵的酒楼,可是再贵的饭菜都不如你做的好吃。”
谢雪风有点羞赧,又有些期待:“想来想去,如果有了一个属于我们的房子,这才是最好的吧。”就相当于他们在长安有了归处。
“长安的东西贵,我从没想过能在长安买房子。”沈瑛很珍重谢雪风的心意,非常认真道,“没想到你做到了,真的很厉害,挣钱方面你比我好太多了。”
得了沈瑛的夸奖,谢雪风的脑袋又仰了几分:“那当然,我特别会赚钱。对了,你怎么把挣钱说得这么难,你以前怎么过的。你们江湖人没有悬赏令?你随便接一个都会有很多钱吧。”
这是谢雪风一直不明白的问题,按理说沈瑛武功那么厉害,应该会有不少人讨好招揽他。可是来长安路上,两人过得很拮据,说明沈瑛手里的钱不多。
沈瑛回道:“这个么,我哪里会去接任务,整天得罪人,过得一点都不安稳。”
“那你怎么养活自己?”
沈瑛理直气壮道:“就去驿站搬货啊,我干活多,不偷懒,工头可喜欢我了。我走的时候他还依依不舍的,说再也找不到我这么好的手下了。”
谢雪风抬起沈瑛的手,摸了摸,上面有层薄薄的茧,是经常用刀磨出来的。
沈瑛明明比谢雪风年小,却像哥哥一样照顾他,两人在一起一直有年龄倒乱的错觉。
然而年长的是谢雪风。
谢雪风心软道:“以后你不用干活受累了,我要继续挣钱,都给你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用,我觉得干活挺好的,锻炼身体,其实一点都不重。”
“你这个人,”谢雪风微愣,随后想扒开沈瑛的脑袋好好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做的,估计是一大块木头,不然为何敲了半天不开窍,越想越气,谢雪风羞恼,“你脑子永远都这么直白,转不过弯!!”
每次气氛恰到好处,沈瑛总是不知不觉地破坏掉。
这个死木头死木头!
小脾气上来,谢雪风红了眼睛,不想再理他,“哼”了一声坐到石凳上。
他不管,反正他喜欢沈瑛,要是沈瑛不喜欢他,他还不如去死。
,,
谢雪风自始至终明白自己活不久,想着感情不要强求,反正最后没有结果,别徒留沈瑛孤孤单单一个人。
可是谢雪风真的不服啊,沈瑛对他这么好,他喜欢沈瑛,明明人就在眼前,却不说出口,眼睁睁地错过。]
谢雪风很自私,想独占一个人。可是他又不忍,怕沈瑛孤独。
有时候晚上他胡思乱想,沈瑛会不会也喜欢他?
谢雪风明里暗里的,暗示过很多次,可是最后的结果总是失望。
谢雪风真的很想沈瑛回应他。
在自私与不忍之间徘徊,谢雪风感觉自己要疯了。
沈瑛不怕生气的谢雪风,只怕他不理人:“不高兴了?我是不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