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只盼能凉快些。可是一想到傍晚在小巷里听见的声音,就越燥热。
“我去找我师父了。”沈瑛不知怎么面对谢雪风,他觉得自己隐约抓到了什么,却又没抓到。
谢雪风忽然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沈瑛,好似开玩笑道:“你可别再也不回来了。”
沈瑛转身,低头与谢雪风对视,像长辈一样揉揉他的头发:“怎么会,别忘了你比我大两岁,但你比我矮一些,我还想等到你长得比我还高的那一天。我不会抛下你。”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谢雪风抱住沈瑛不撒手,“如果你愿意说情话,那么没人能受得了,都会沉沦。”
沈瑛弯腰,下巴搁在谢雪风肩膀上,他最喜欢这样抱他:“我没有说情话,都是实话。”
谢雪风微笑,冷不防推开沈瑛:“快去见你师父吧,等了这么久,他一定很急。”
“那你别担心,我一定回来。”沈瑛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小布虎,“街上看到的,你说太幼稚,可我觉得你喜欢。”
谢雪风接过,入手软软的,还带着沈瑛的体温,在寒凉的院子里十分暖和。谢雪风捏了小布虎一下,小布虎顿时扁了一块,随后慢慢鼓起,恢复原状。
小布虎的红绿色配得十分土俗,特别丑,可是像极了沈瑛,呆头呆脑的。然而沈瑛更像小狗,软的时候让人一股nai味,疯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真丑。”谢雪风的手指摩挲小布虎的脸。
等他抬头的时候沈瑛已经走了,谢雪风回屋又看了小布虎很久,抱着它渐渐入睡。
沈瑛也终于赶到了城外。
裘星河站在山顶,回头:“你还有脸回来?”
沈瑛站在几十步开外:“可我来了,没爽约。”
裘星河没好气:“我问你,那个谢雪风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当初不是说他极其讨厌你么,你俩今天腻腻歪歪走在大街上,生怕别人看不出你们的关系。”
“啊?我和他什么关系。”
裘星河讨厌死了沈瑛的时而愚笨,上前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儿:“笨!当众亲亲我我,明明是断袖。我以前竟然没发现你有这倾向。”
沈瑛不解:“我我断袖吗,我喜欢男的?”
“我再问你,”裘星河见他不开窍,又换了个问题,问道,“你脖子上的咬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挺牛么,叫嚣天下第一,这咬伤程度几乎能把你咬死。你救个人差点把命搭进去,你怎么不咬死你自己?”
“这个,这个,”沈瑛想起与谢雪风的相处,心像糯米花一样膨胀,突然害羞了,晕晕乎乎,“我、我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你不懂。”
裘星河的手僵在半空,要上不下,他的表情变得又微妙又怀疑人生:“什么?”
谁知沈瑛更不好意思了:“哎呀我们之间的事你根本不懂,别问了。”
“”
沈瑛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对了,差点忘记正事,”沈瑛从衣襟里拿出一张纸,“师父,这是叶十二给我的药,我闻出一部分记了下来,但还有很多猜不出。你看看这个药方。”
裘星河拒绝:“我说过了,只要你出师,那我就再也不管你,无论你遇到什么问题,你都得自己解决。你难道要一辈子都依赖我?”
“可是连寻求建议都不可以吗。”
“自己想办法。”
沈瑛垂目:“他他以前被叶十二灌了很多药,说是一副药能拖半年,实际只有三个月。再吃下去基本不管用了,要是我还没找到治好他的办法,他只有死路一条。这些我一直没敢对他说。”
“生死由命。”裘星河比沈瑛更看得开。
沈瑛不服,说道:“可是遇见我也是他的命!”
“你算什么?”裘星河却打击他。
沈瑛道:“你不了解,他得知自己能活下去后,情况比以前好了很多。小雪最近还打算要挣钱给我花,他说他以后要成为商人,赚很多很多的钱。”
裘星河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你和他不是亲人,更不是相处多年的好友,可是你现在心里全是他。担心他、想念他、期望他,你看不出自己的心意吗?”
“什么心意想对他好算是心意么?”
“我顶多提醒一下,剩下的要你自己明白。”裘星河看到自家徒弟现在这样,莫名惆怅,“唉当初我就该多提醒你一句,要防备姑娘们骗你,唯独没想到你被谢雪风这个小妖Jing骗走了。罢了罢了,孩子大了总要有个归宿。”
沈瑛:“他才不是小妖Jing。”
“你有了外人之后就只会顶嘴吗!”
“师父~”沈瑛开始撒娇。
“滚滚滚。”
“我们很久不见,我也想你。那只鸽子老了,别再让它传信,距离太远它坚持不了多久了。”沈瑛说道,“以后我不烦你了,只是你到哪里都告诉我一下,别整日行踪不明。”
“我又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