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郡王年纪轻轻却是才高八斗。好一个‘彼此当少年,莫负好时光’,此句妙极,必能流芳!”
李长宁怔住,原来“莫负好时光”这句出自李隆基之诗,他这首诗水平可是高了先前所有人许多。此前李长宁把李隆基想象成心机颇重、善于玩权的人,原来此时的他也是位翩翩风流少年,更多是可爱懂情之处。
一句“莫负好时光”令人惊赞,李隆基仰着英气的头,全身散发着疏狂气息,望向坐在对面角落中无人搭理的紫衣少年:“崔湜兄,请你接诗吧。方才我以有情点题,崔兄就以绝情点题吧。”
崔湜本就文采卓绝,前有李隆基的“珠玉”,他也不能上不得台面。崔湜很感激临淄郡王李隆基把他当作朋友般的这份情谊。
“那在下就献丑了。”崔湜向众人行礼一拜,思索须臾后出口成章,“不分君恩断,观妆视镜中。容华尚春日,娇爱已秋风。枕席临窗晓,屏帷对月空。年年后.庭树,芳悴在深宫。”
李长宁听闻此诗眼前一亮,目光凝视向那位不引人注目的紫衣男子,心中叹道真是首戳人心疼的好诗。而因崔湜没有李隆基的地位,所以受到的吹捧也没有那么大,众人也是面面相觑地叫了几声好。
此前每人即兴作诗后,上官婉儿都会给出评价,而崔湜的这首诗出来后,上官婉儿眸子暗暗沉了下去,品味着那句“枕席临窗晓,屏帷对月空。年年后.庭树,芳悴在深宫”。这何尝不就是她自己在深宫的写照,不能光明正大喜欢一个人,不能快快活活做想做之事,在宫中一天天老去。
很快有人留意到上官婉儿脸色变得难看了,以为上官婉儿不喜欢崔湜的诗,便道:“这诗怨气太重,不太合适今日的氛围啊。”
崔湜愣住不语,李隆基笑着解围:“呵,是我疏忽了,点名让崔兄作了首悲情诗。不过我私心以为崔兄这诗极好。”
上官婉儿淡淡吸了口气,嘴角露出一缕苦涩的笑容:“是啊,挺好的。崔湜文采过人,下笔千言,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四。”崔湜诚惶诚恐答道。
上官婉儿看着崔湜的双眼中闪过一缕特别的光彩,光彩之后又是无尽的黯然,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李长宁的余光故作不经意地扫视着上官婉儿眼中的思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熬在深宫,忍受长年的落寞,对武皇的宠男动了芳心……
崔湜作诗后,上官婉儿再无兴致听诗,而是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喝了一杯又满上一杯。
上官婉儿失态了,而李长宁以为她那样的女人是不该被一首普通诗而牵动情绪的,可她的确失了分寸。
不对,李长宁否认了心里的念头,上官婉儿的失态一定不是因为那首诗,还有别的更重要的原因。
☆、有钱能使鬼推磨
轮了一圈作诗之后,诗歌大会开始了第二个环节,琴画展才、高歌饮酒……
上官婉儿是第一个喝醉的,李成器见状忙让妹妹李月扶上官婉儿去她的院子里休息。李长宁为主动接近上官婉儿,便自告奋勇和李月一起扶上官婉儿去房里。
“你倒是很懂人事嘛。”旁边的杨慎交嘴角轻扬。
李长宁假装听不懂杨慎交话中含义,扭过头没理会他,直接上去搀扶醉爬在案几上的上官婉儿。
两位郡主将上官婉儿送到了客房中休息,李月心里惦记着诗友会活动,李长宁让李月去继续玩,她留下来照顾上官婉儿。
“上官尚仪,你喝醉了,就在这儿歇着吧。”李长宁扶上官婉儿躺在床榻上。
“水,水……”上官婉儿缓缓恢复了点意识,口中念着。
李长宁倒了碗水过来,悉心喂上官婉儿喝下,这是李长宁第一次和这位天资聪慧、过目成诵的大才女接触。
“好点了么?”李长宁柔声问。
上官婉儿微微抬头,眼帘中模糊印出李长宁的面孔,她蹙了蹙眉:“原来是长宁郡主,多谢。”
李长宁微笑道:“尚仪不胜酒量,今后当少喝点酒。”
上官婉儿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她的头也疼得厉害,心口憋着的那件事压得她喘不过其来。她还处于半醉状态,意识不太清晰,便对李长宁笑道:“今天听你们年轻人作诗,真好,长江后浪推前浪。”
“我等比起上官尚仪大才来,亦是小巫见大巫。”李长宁有自知之明,她那点墨水哪敢和真正有才之人相比,“不过临淄郡王和崔湜的诗倒是惊艳。”
“是啊。”上官婉儿脑子里慢慢浮现起李隆基的面庞,闭了闭眼,感觉那张脸、那风采好熟悉,像极了一个人。
“尚仪年轻的时候,已是文不加点,须臾而成Jing彩之作,得到圣上赏识。”李长宁轻笑着又道。
本是奉承的一句话,却让上官婉儿眉宇间的忧愁更深了,她睁开了红肿的眼:“我年轻时,武皇说我聪明过人,文采非凡,便派我到太子贤的身边做了个侍读。”
李长宁心中一颤,上官婉儿忽然提到了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