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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那是与耶里弥一战仍是夏天,这一闭眼,再醒来居然已经过了这般久,阿云呢?自己明明已是全身经脉尽断的必死之局,是谁救了他?
历万书想着就要爬起来,可他才支起一条胳膊,就觉得那胳膊抖个不停,此时恰好有门开合之声响起,听脚步轻重似乎是个女子。
“...公子?!”那女子语间尽是欣喜之意,“您终于醒了!”
历万书一抬头,却看见是阿灵一脸焦急地走了过来,心下一缓,便露出一抹笑容。
“您还有心情笑呢?我们都以为公子您...呸,算了,不说那些丧气话!”阿灵道,“公子可觉得哪里不适?”
历万书摇了摇头,开口想问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知之甚少,竟无从问起。
阿灵看了他一眼,伸手扶着他做起来,一边如从前那样开始向自家公子禀报大大小小的事:“如今暮正鸿已经安抚了民心,暮国内情况稳定下来了,正准备重建皇宫。公子您将那魔头杀了,邪教乱成了一锅粥,曲长易呢似乎带走了部分忠于自己的人马,不知所踪。江湖上...再过几月就要八门会武,热闹着呢。”
“...那阿云...呢?”历万书艰难地开口,随后咳了几声,说话声音有些怪异,毕竟许久未曾开口。
阿灵却一下子回想起了洛行云在契骨城客栈对自己说过的话,不过话到嘴边她又咽回了肚子里,那话让人听着太不舒服了,公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先别告诉他。
于是这姑娘只能干巴巴道:“洛行云也...不知所踪。”
历万书神色有些暗淡,却不意外,他顿了顿,又问道:“那...那些...”
“属下和素盟主商量了一下,将公子您的死讯给传了出去,公子...”阿灵犹豫道,有些心虚他俩自作主张。
“那样便好。”历万书轻声道,甚至还勾起唇角轻笑。
他或许终于可以借此机会...真真正正脱出江湖这个深不见底的窟窿了。
阿灵眨着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公子竟然对他们的擅自行动非但不责备,似乎还有一丝高兴?哎,能不受罚自然是好的,管他呢,先找木大夫来看一看公子恢复得如何才是。
历万书看着阿灵那姑娘急急忙忙地走出去叫大夫,自己便倚着床头缓缓打量周围,顺便给自己掖掖被,却没想到收刚伸到腿边就碰到一点冰凉。
他床头一般是放着那把折骨扇的,铁质的扇骨固然冰凉,却不会有那种圆润的触感,于是他一把掀开被褥一角,入目的是一块通体剔透的玉佩。
“这是...”历万书一手捡起那玉佩,细细端详上面的雕刻。
他认得这块是他给洛行云作为入谷信物的玉佩,而自己那一块在那一战中哦给已经碎了,两块玉佩其实只是看着相似,只不过大概只有他这个原来的主任能分辨出来了。
洛行云将那块玉佩还给他了,是何意?
历万书现在只会往坏处想,原因无他,只是他血刃了仇人,而仇人是那人的血亲。
不等他多想,大夫已经随着阿灵的喜讯赶了过来,这一推开门显示半跪下叨叨了一声‘苍天保佑公子’,而后才去探历万书的脉搏。
“公子脉象平稳,想必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经脉重接体虚,接下来要好好调养一两个月。”木行之摸了摸下巴稀疏的须根,又道,“只是公子的武功急不得,要恢复到从前至少需要半载。”
历万书神色并无太大变化,他已大仇得报,武功差一些也没有关系,只不过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便一扬下巴示意站在后面的阿灵上前。
“公子有何吩咐?”阿灵扫了乙方十分迷茫的木行之,问道。
历万书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慢慢道:“既然木大夫在此,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全身经脉尽断之人,一般来说在两刻钟内一命呜呼。邪教内高手众多,你们不可能一下子攻进总坛,我放在总坛中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我。”
“在这种情况下,我倒是知晓一种法子能保住性命,那便是一股脑地将内传入我体内直至极限,阿灵,你告诉我,你可知晓救我之人是谁?”
“属下不知。”阿灵回答得毫不犹豫,“属下赶到时仅剩公子一人。”
历万书对此回答不觉惊讶,只是看向了木行之:“木大夫,这般传内力给他人会有何后果?”
木行之一皱眉:“那代价是非常大的,运内力到极致其实并不足以护住一人的心脉,可能要强行而为之,但此行轻则伤其肺腑,重则...哎!”
这木神医多白没有跟阿灵他们通过气,这会儿被个姑娘掐了一下,便十分没有眼色地嗷了一嗓子。
历万书:“阿灵。”
阿灵忙低头咬唇,不敢做什么小动作了。
“继续说。”历万书淡淡道。
木行之用一脸无可救药的耿直看了阿灵一眼,继而十分痛心地说:“重则等于自废武功,此法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