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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后的四天,肖翁松胸口插的管子才被允许拔了下来,左胸一共开了四处刀口,都不长,刀口恢复得也不错。肖翁松谨遵医嘱,在言舒礼的监督下,清淡饮食,按时吃药,一天工作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
肖翁松在医院住了两周,本来是小手术,虽是突发性,可肖翁松正值壮年,身体恢复得快的话,一周左右就可以出院,但言舒礼不由分说,执意要他又留院观察了一周。
肖翁松知道这次突发状况让小家伙心生后怕,也就顺了他的意。好在每天都有人陪他说说话,在医院的时间也没有那么难熬。
言舒礼开始正式上班,抽出空来就往病房里跑,像个老妈子一样在肖翁松耳边絮絮叨叨。肖翁松觉得他这么严肃的样子实在少见,总是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听他训话。
这段时间,公司的高层陆陆续续地来探病,病房里每天都会出现鲜花和补品。老秘书被言舒礼千叮咛万嘱咐,掐着时间点不让探病的人久留,都用“病人需要多休息”来搪塞过去。眼看着,肖翁松的气色也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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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季叔在家炖了排骨,特意给二人送到医院来。言舒礼饿坏了,白大褂都顾不上脱,洗了手就端着盒饭吃,把脆骨咬得嘎吱响,米粒粘在脸颊上也浑然不觉。]
“今年过年我去你家,行么?”
言舒礼被呛了一下,喷出几粒米饭,肖翁松神色自若地从床褥上捏起来,包进纸团丢入了垃圾桶。大总裁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手指不自觉地摩挲。
他在紧张,言舒礼心里有些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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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为什么不行?!陪吃陪喝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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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翁松稍稍松了口气,碍于季叔在场,言舒礼顽劣一笑,压低声音,故意暧昧地凑近人耳根,撩拨又纯情,“也陪睡。”]
肖翁松嗤笑一声,提着言舒礼的衣领给人扔了回去。他还没见识过这个小家伙的坏心眼么?不到身体机能完全恢复,怕是只能在被窝里亲亲小嘴儿,拉拉小手了。
行程定下来之后,肖翁松明显放松了许多。吃完饭后,他自己缩在沙发上列了一张清单,挑挑捡捡、圈圈画画,模样严肃又认真。
拜年,拿什么去好呢?
言舒礼排班到年底二十九,这让小家伙叫苦不迭,每天上班的盼头就是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休息。他像个狗屁膏药,扒拉着肖翁松,明明浑身酸疼,还缠在人身上腻腻歪歪,哼哼唧唧。
“你过年不回你家老院儿了?”
“每年都回去,没什么意思。”肖翁松说得漫不经心,他垂眸盯着言舒礼的脸颊看,手指轻轻拨弄小家伙的头发,把人刺挠得痒痒。
“快睡,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
次日清晨,言舒礼难得起床利索。
年三十了,季叔也要回家过年。见佣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肖翁松给季叔的小孙子封了个大红包。季叔乐呵地笑眯了眼,嘱咐二人路上千万注意安全。
安排好家里的琐事,肖翁松就开着车同言舒礼回“丈母娘”家了。路程不是很远,上高速前,肖翁松就被小家伙执意换了下来坐在了副驾。
言舒礼的母亲一个人住在邻市小县城,肖翁松塞了满满一后备箱的东西,后座也放了不少礼品盒,又总觉得不够,恨不得把家都给搬回去了。
第一次见家长,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紧张么?”
“不紧张,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肖翁松长舒一口气,自己开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