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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翁松去接小医生班的时候,见过一次。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面容清秀,总是柔柔地笑着。她和小家伙很聊得来,也知道言舒礼喜欢的是男孩子。
那段时间,小家伙嘴里总是念叨她,说今天有男人来看长发姐姐了,可惜不是男朋友,长得顶俊了。大总裁颇为吃味,可看到言舒礼眉飞色舞的样子,又忍不住宽慰自己。
怀里的小哭包吸着鼻子,手指绞在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在他的身上。
“她、她原本是后天的手术”小医生顿了顿,喉咙里发出难听压抑的声音,像破音箱一样,侵蚀着肖翁松的心神。
“她今天早上五点跳楼了。”
大总裁心里的巨石轰地一声,炸开了。他搂紧怀里不停摇头发抖的小家伙,无声地安慰着,他嘴笨的不知道说什么,这样难过的事情让他手足无措。
他没有直面过生死,这是他一直庆幸的事情。
“她能活的她、她能活好久好久的”
言舒礼埋在男人怀里,嚎啕大哭。那尖锐的哭喊与滚烫的泪水肆意地宣泄,肖翁松听得心肝儿颤。他甚至听到了楼下佣人惊慌失措的脚步声,他的心口酸涩的不行。
大总裁突然就能理解言舒礼今晚的沉寂,理解了小家伙没有欲望,却想沉溺在情欲之中的渴求。他想逃避,可是没能逃开。
小医生想将不满、不解的情绪用性爱的方式宣泄出来,可是他错了。他忘不了所有病人对生的渴望,他忘不了长发姐姐眼里的光亮,更忘不了那个顶俊的男人抱着姐姐孩子的无助与错愕。
肖翁松舔了舔唇,如鲠在喉。他知道,对于小家伙来说,轻生与手术失败是有天壤之别的。
言舒礼还在哭喊着,“只是三期还没到四期”似是魔怔了一般,只会重复这两句话。老管家在门外敲着门,一遍一遍地问着男人出了什么事。
肖翁松一个头两个大。他想下床打发走老管家,怀里的小哭包又熊抱着他不肯撒手。他叹了口气,揉了一把小家伙,拖着人的圆润柔软屁股下了床。
刚打开门,老管家身后的佣人们排起长龙,都关切地看着男人怀里的小家伙。老管家手里还捧着言舒礼最喜欢的草莓蛋糕,脚边的二哈也跳起来去舔小主人的脚心。
哦豁,这小家伙还真是人见人爱啊。
言舒礼哭得抽抽噎噎的,乱成一团的头发像个鸡窝头,没有了平日里的活泼与形象。他肿着眼,委委屈屈地抬起头,向老管家伸出手,要人抱抱。
大总裁险些没背过气,又不忍心让小医生赤着脚踩在地上,搂着小家伙的窄腰,让他站在自己的脚背上。男人就这样纵容地看着他,挨个儿和佣人们抱了抱。
好不容易清净下来,言舒礼也逐渐平复了情绪。他睁着眼睛咬着嘴唇,喉头时不时滚动,肖翁松垂眸看着他,他也抬眸看着男人。
“还好你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