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稻施去参加同事的聚会了。
一个没有席的聚会。
只要想到卫稻施会被各种男男女女勾搭,众人推杯换盏的场景,席就一阵委屈,嘤嘤嘤地甩门出去。
此时正以开车为由礼貌回拒,抬手轻抿果汁的卫稻施突然后背一寒,今天还是早点回去好了,家里有那么大个不省心的。
回到家已经将近十点了,卫稻施打开门一看,意外的一片漆黑。他皱着眉开了灯,将房间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没有那个纤长妖娆的人影。
“席?”卫稻施不死心地又喊了一声,空荡荡的房间里并没有传来回应。
卫稻施“啧”了一声,现在只能祈祷那个大型熊孩子有带手机出去了。
第一通电话没接,卫稻施眉头皱得更紧,又拨了第二通,终于在女声回复响起之前,接通了。
从手机里传过来的轰鸣音乐声,还有几乎被掩盖的带着醉意的含糊:“喂?”
“在哪?”卫稻施低沉的嗓音透过电波传到席耳中,席撑着头清醒了一点,歪着头沉思了三秒,苦恼地说道:“不不知道”,又赶紧在卫稻施爆发之前接上:“小施施~我给你发个位置哦~!”
迅速挂掉电话的席,将手机递给吧台服务生:“麻烦帮我发个定位哦~发给小施施~”说完之后,又端起前面的酒杯一饮而尽。
吧台小哥苦哈哈地放下擦到一半的高脚杯,拿过手机,找到小施施的备注,火速发了个定位过去。
希望快把这尊大佛接走吧天啊!感受着四周如狼似虎的目光,不知道明里暗里帮美人赶走多少搭讪的小哥内心数百只尖叫鸡。
想起最早进来时感受到的眼神和气场,这绝对不是小妖Jing而是大啊清醒点啊各位!
收到定位的卫稻施将手机放进口袋,夹裹着一身怒气开门而去。
又挡掉几波人,吧台小哥内心越发的苦逼,看到手机来电的刹那,仿若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光芒,双眼发光,喘着粗气,按下接通,指引对方,整个流程一气呵成。
笑眯眯地将手机放到来人手上,欣慰地挥着手看着他们离去。
卫稻施面无表情地穿过舞池,来到吧台拎起那一摊烂泥,接过递来的手机结了帐就拖着人走出了那个嘈杂的酒吧。
夜晚的凉风吹在席的脸上,没有清醒,反倒越发迷糊了起来,下意识往热源处钻。
卫稻施脖颈被蹭得微微发热,按压下想把对方一巴掌糊墙上的冲动,拖着人打开车门就往副驾驶座掼。
大概是求生欲发作,席只拿一双shi漉漉的眼睛盯着卫稻施,视线随着对方的动作移动,嘴里含糊地吐着:“小小~施~施~施施~”叫着叫着又兀自傻笑起来。
卫稻施懒得搭理这臭傻逼,来到驾驶座开车,压着的怒气在回程途中随着身侧不间断的喊声逐渐散去。
估摸也就再几分钟的车程,却又出了幺蛾子。
副座不间断的叫声停止,卫稻施也没在意,只以为对方酒劲上来终于不省人事睡了过去。
这么天真以为的卫稻施,直到听到了几声从喉咙里吐出的压抑呕声。
他面色铁青地迅速靠边停车,侧身打开车门以及对方的安全带,看着席跌跌撞撞地下车抱着路旁垃圾桶吐得不亦乐乎,卫稻施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出来大概是没看黄历。
觉得席大概吐得差不多了,卫稻施才迤迤然抽了几张纸巾下车,随手糊到了对方迷茫的脸上。
席呆了五六秒,才缓慢抬起手,覆上黏在嘴上的纸巾,恍惚地擦干净了嘴角,最后还记得把纸巾丢进垃圾桶。
卫稻施伸手准备拉起席回车,赶紧回家,这么一折腾,已经十二点多了,回家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
拉了两下没拉动,卫稻施提嘴冷笑一声。
呵,这都不用回去就开始折腾了。
席抱着电线杆死活不走,因为呕吐满是泪水的眼睛盈盈望着卫稻施。卫稻施一拉他,就仿佛被恶霸强迫的黄花大闺女一样,弱小可怜又无助地摇着头,死抱着电线杆不撒手。
“你是想在外面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还是怎么着?”
席又是摇了两下头,颤抖着唇瓣低低说了一句话。
“走回去?!你能耐啊!”
席瞅着卫稻施不说话,突然眼里的泪就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也不大哭大闹,就安静地掉着泪。
卫稻施一瞬间手足无措,慌了两秒才抬手拭去对方的眼泪。得,也就几千米,走就走吧,权当散步了。
可卫稻施忘了,放平常顶死也就半小时的路程,带着一个醉汉的后果是什么。
在过了一个小时后,还在路上徘徊的卫稻施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只恨当初怎么就没把这醉鬼打晕带走。
偏生这醉鬼紧紧拉着他的手,踉跄地走几步就要回头看看他有没有跟上,让人气都发不出来。
暗自腹诽的卫稻施一个急刹车差点撞上前面的人,才恍然察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