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暗,炽热的光与极冷的夜交汇,逐渐被吞噬。
昏暗的光用尽最后一丝明亮透过窗帘,女人纤长的手划过床上男子坚毅的脸庞。
“迪尤尔,你本是我完美的作品。”
她的手逐渐下滑,激起阵阵战栗。很明显,她对迪尤尔的身体十分熟悉,每一处无不是受到她的Jing心照顾。
指腹移动到一处粗厉的凸起,长至七公分,她的眼神蓦地一沉。
“这里,是你去冒险时森林里的牲畜留下的痕迹。”
很快,她的手移到了另一块疤痕上。
“这里,是你与那个该死的骑士斗争的刀疤。”
“还有这里”
“这里”
她每细数一条,男人的喘气声便粗重一分,眼神里浮现的恐惧逐步蔓延。
为什么?
他的心里疯狂涌现着疑问,然而却连问出的勇气都没有。
他对答案深深排斥着。
眼前的女人,脸上的表情是从未见过的Yin鸷,往日里折射着天空的清澈眸子如今翻滚着数不尽的迷雾,她嘴角泛着渗人的笑意,却让他感到冷酷。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
“迪尤尔,你真让我失望。”夸张的语气下是毫无起伏的神色。
两根手指轻松捻起他的脸,被迫与之对视,迪尤尔眼里闪过屈辱。
他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到底为什么?”
女人歪歪头,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为什么?”
“迪尤尔。”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睥睨的眼神让他闭了闭眼,“我养着你,你就要服从我,我不喜欢质疑。”]
她的手放开了捏住的脸侧,却被他抓住手腕,他双目通红,全身被愤怒侵袭:“你把我当宠物吗!?”
“你还有其他的价值吗?”
她轻而易举地挣脱开来,从腰间的华服抽出丝帕,她轻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水。,
迪尤尔一阵恍然。
“不要哭,你的眼睛不适合流泪。”
她是毒药,流连的每一处都让他疼痛难耐,这痛沁入根骨,传至四肢百骸,哪里都疼得让他想哭出来。
她对他的变化仿佛毫无兴趣,把丝帕随意一放,提起裙尾,“这两天好好闭门思过。”声音随着关门一起落下。
海洛伊丝已换上了睡衣,她的面前是一面镜子,反射出来的却是迪尤尔小心翼翼逃离的样子。
“主人,需要属下去追回来吗?”站在她身后的眷属问道。]
她轻笑一声:“我说过了,让他好好反思一下吧。”
眷属心下已经了然,不再说话。
“最近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我去睡一会儿吧。”,
她把酒杯放下,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那是阳光绝对无法照耀到的地下。
chaoshi、Yin冷,被这shi冷侵蚀的墙带着可见的浅色裂痕,墙中央摆放着海洛伊丝的自画像。
画师极其用心地对她的眼传神地刻画,那一张薄薄的纸透着毫不掩饰的高贵,以及安歇在深处的冰冷。
卧室内光线并不明亮,每隔一段距离便是一个蜡烛,烛火在明暗之间恍惚。
整个卧室除了这些旁的装饰,就摆放了一个棺材,仅此而已。
整个地下卧室摆设极其简单,却是海洛伊丝最喜欢的卧室。
随着她步子迈进,棺材缓缓打开,内里铺满暗红色的绸缎,底下有棉垫不至于过硬。
海洛伊丝双手抱胸躺进棺材,大脑逐步放空,随着棺材沉重的驱动声,她已然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时,世界早已千变万化。
她恍然:“呀,睡得稍微久了点呢。”
古堡的主人已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她的仆人自然也随同其主。
即使几百年来无人打扰,古堡依旧静静屹立在不为人知的夜里,毫无时间带来的丝毫苍老与杂乱。
长桌上重新摆上了几盘小食。
海洛伊丝坐在主位上,面前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找到人了?”她端起红茶,悠然地抿了一口。
眷属恭敬地站在她身后,严谨地行礼后道:“幸不辱命。目标迪尤尔已转世,目前第五世,神体淬炼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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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角微扬,饱满的红唇鲜艳欲滴。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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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一手扯着眷属的领带,眷属配合地低下身子。
利齿没入脖颈,眷属表情不变,只轻轻闭上眼,双唇间溢出似有若无的轻叹。
离开时,海洛伊丝的唇带着诡异的鲜红,她眼波流转:“奖励。”
眷属顺从地半跪下:“多谢主人。”
海洛伊丝用餐巾拭去唇角的残血,她起身的同时嘱咐:“先不急,等他第六世也来得及。”
“是。”
又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