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在这里不要乱跑。”季越放下顾晴站起来就要去套上外衣。
“等一等。”顾晴趴在池边叫住他:“你不是说对方已经跑了?”那你还去追个毛线啊!
“属下是去增派守夜的人手,让他们加强巡逻。”季越神色凝重。
“那你去吧。”顾晴挥挥手,依旧懒洋洋地泡在水里不想起来。
他并不怕来的人是刺客,他有长命,不会有危险,敢来王府别院的也不会是什么小偷小摸,虽说是别院,守卫也不是吃素的,即便是汪洋大盗想来发横财也得掂着点。本来最有可能的是刺客,但如果是刺客,刚才他和季越翻云覆雨时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对方却没下手。所以来的也不是刺客。
来的人是谁,其实他心里大概有了底。
不久之后,当季越回来时,顾晴已经趴在池边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季越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眼中就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深沉的迷恋与心疼,弯腰抱起顾晴,准备带他回房去睡。
他一碰到顾晴赤裸的身体,顾晴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季越,很自然地靠在他身上,让他抱着自己。
顾晴要泡温泉,特意让人收拾了和浴池连通的房间用来过夜,所以季越就这样抱着他回了房,放到床上擦干身体,替他穿上衣服,然后擦拭一头黑亮的长发。
顾晴昏昏沉沉的,但是头发不干又没法睡,古人留那么长的头长不嫌累吗,要是有风筒多好!别想了,越想越伤心,物质享受这方面,即便是王公贵族也比不上二十一世纪世纪一个普通人。
“季越,刚才屋顶上有几个人?”
他勉强提起Jing神问。
“一个。”
“”你觉得对方偷跑进来有什么企图?是刺客吗?”
“不是。”季越十分肯定。“如果他是刺客,我和主子”他脸上一红,看着顾晴脖子上紫红的吻痕,心神一荡,那是顾晴曾经属于他的证明。“他有很好的下手机会,但是他没有出手。”所以对方不是刺客。
“是小偷吗?”
“别院守卫森严,一般小偷小盗不敢擅闯。”
“那你觉得对方是什么人?”顾晴打了个呵欠。
“属下不敢妄论。”季越已经加派人手守卫,也派出人在附近搜寻,但他很清楚,对方不可能那么容易被他们找到。
“那人身手怎么样?”
“内功一般,但轻功极好。”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深入内院,而且一被发现就已经跑了个无影无踪,但他还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才会让自己发现。
顾晴有些意外。“你是说他的身手在你之下?”
“是的。”
顾晴沉默了。那看来来的人不是他想的那个。
“季越,你怕不怕?”他回头看着季越,眼波流转,嘴角噙着一抹笑。
季越为他这难得一见的魅惑模样再次心神为之一震。“属下只怕没有保护好主子。”
“你不怕让人知道你有断袖之癖?名义上是王府侍卫,其实是小王爷的娈童?”
季越一愣,随即跪了下来:“是属下失察,属下马上率人去追,绝不让他诋毁主子清誉。”
“什么失察,还有追什么追,追个鬼啊你。”顾晴说。“我说的是你怕不怕。我还有什么清誉能让人诋毁的。”
“属下不怕。”季越脸上表情淡然,眼中流露出一股坚毅的神采。“只要主子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城中另一边,姚靖岚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里,一杯一杯慢慢饮着桌上已经冷掉的茶,凉掉的茶水十分苦涩,比当日顾晴为他沏的茶更难喝三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然后一条黑影窜了进来,又飞快地关上门,然后靠在门背上喘着粗气,仿佛背后有几十条狗在追他。
“回来了。”姚靖岚的声音蓦然在黑暗中响起,把黑影吓了一跳,然后桌上的灯被点亮了,照出姚靖岚冷漠的脸和蒙着脸的黑衣少年。
“二哥,你在房里怎么不点灯!”黑衣少年脱口而出。
“点灯告诉你我在你房里让你换好衣服找好借口再进来吗?”姚靖岚幽深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看着因为心虚而眼神闪烁的姚靖荷:“这身打扮,是去了哪里?”
“我我听说城北的富户江大齐为富不仁,所以就去他家借了一笔钱准备捐给受水患的灾民。”
姚靖荷心眼转得也快,马上找了借口。
“哦,借了多少?”
“黄金五百两。”。
“钱在哪?”
“我埋在城北城隍庙里了。”
“手伸出来我看看。”姚靖岚不疾不徐地开口,幽暗的眼神淡然地落在姚靖荷身上。
姚靖荷伸出手,手指白皙干净。
“洗了手回来的?”
“是的?”
“衣服也换了?”
“没换,我埋在庙里的后院。”姚靖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