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天,唐镇和乔司根本没出山顶小屋的院门。
乔司从小让四叔盯着调理到现在,体质好得不得了,不受什么重伤的时候甚至连个头疼脑热都很少,真累到快瘫痪的地步,基本上睡一宿也能缓过来。
但这种体质换到床上性事的时候就非常让人头疼,因为唐镇对他的身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乔司甚至连躺在床上装个病继而躲开男人夜夜不消停的折腾都办不到。
白天补觉晚上挨Cao,乔司被迫随着唐镇一起把这七天过得日夜颠倒,除了吃就是睡,虽然“睡”得分动态和静态两种模式,但左右主体都离不开床,这种情况下,大补的吃食和每天的有氧运动量的确是不成正比的。
乔司双手活动受限,一应生活起居都由唐镇亲手照顾,基本就是吃饭的时候唐镇喂多少他就吃多少,喝水的时候唐镇让喝什么他就喝什么,一顿两饭碗一碗汤外加蔬菜禽rou蛋nai若干,七天吃下来,竟然生生把每天只在床上活动的乔司给养胖了
瘦削的轮廓终于多了点rou,于是最后一天的时候,唐镇咬他咬得越发的狠,咬完还恋恋不舍地用牙齿研磨,用嘴吸吮,直弄得乔司从耳后脖颈到大腿根,处处都是暧昧的欢爱吻痕,唐镇给他洗澡的时候随便搓搓哪里都觉得又麻又痒还挂着疼地不舒坦。
终于熬到过完了第七天,那真的是午夜十二点一过,清理之后被唐镇圈着躺在他怀里的乔司立刻就睁开了眼睛,他目光清明,什么感情也没有,像无机质的玻璃珠,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唐镇的眼睛,“时间到了,给我解开。”
——这七天,他果然像自己对唐镇许诺的那样,他不挣扎不反抗也不去尝试自己打开指环上的密码锁,唐镇找不到加罚或者给他上Yinjing环的理由,退了怒气,他本也不想再给自己喜欢的人套那种禁制感非常强烈的东西,所以当时唐镇只看了他一眼,就示意他翻过身,输入密码,把他背后的指环打开了。
关节肌rou韧带在都已经在极其不适的麻木中强行适应,指环锁忽然打开,重获自由反而带来两条胳膊从肩膀到指尖的刺痛,乔司忍不住“嘶”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想抬起手对另一只手进行简单的揉按,一动之下就觉得两条胳膊跟废了似的,软趴趴地垂在身体两侧不听使唤。
山顶熄灯后周围漆黑一片的深夜中,唐镇从他的榻榻米上坐了起来,轻轻地攥了一下他肿了一圈的拇指,他面对这个把他弄成这样的人的触碰,不太高兴,想甩开他,可是能动性跟不上意识,他动了动身体,却依然没法活动胳膊
直到唐镇一声不发地把他摁回了床上,男人温热干燥的手指以不容拒绝的态度替他揉按起麻木的关节和韧带和肌rou,下手很稳,始终是一种固有的力道,根本不管乔司是不是疼的闷哼,他自顾自地给他从肩膀到指尖一遍遍地揉下来,很久过后,体力简直如同大犀牛的唐镇也累得微喘,脑门上见了汗,很恶趣味地抓着乔司的手在他脑门上擦了一下,“试试吧,看现在能不能动了?”
“”乔司沉默中试着活动了下——还是疼,动起来还是很滞涩,但从肩膀一直到手指,的确都能动了。
只见他恢复行动后的第一个正经动作,是撑着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睡在了书房
那天乔司破天荒地起来很早,唐镇洗漱之后出门的时候,他正穿戴整齐地坐在院子里一颗大树的粗树枝上吃棒棒糖。
他很专注地盯着远处的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身上有种生人莫近的冷淡气场,棒棒糖塞进嘴里撑起一侧脸颊的样子却又有点这个年龄人该有的可爱,远远的看过去,有种近乎于残忍和天真之间的协调感。
他看见唐镇就从树上跳下来,猫科动物一样悄无声息地落地,起身的时候,正好唐镇走到身边,“无赦来接你了。”
这几天唐镇连院门都没出,一日三餐是他指挥着无赦亲自来送,集团里需要他处理的事务通通拿电脑手机远程遥控,剩下的诸如收拾收拾狼藉的屋子铺铺床之类简单的家务事,都是唐镇亲自动手做的。
他不允许别人进来,也不让乔司出去,在院子里困了他七天,权当是以抹去乔司记忆里的林安之名,过了几天不正常、却也可以自欺欺人的二人世界。
但他不可能永远都待在这里不早朝,七天已经是极限,无赦一早就开车上山在院外等着了,他本来也听见动静了,就是没想理。这会儿乔司照面就说这个,他立刻就懂了孩子的深意,没日没夜地折腾了七天,一肚子火气和酸气早都随着喷薄在乔司体内的Jingye一起射了出来,从没吃得这么饱这么满足的男人心情着实不错,听他这么问,顿时啼笑皆非,“你这是在赶我走?”
乔司没吭声。
唐镇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的确要出去一趟,你跟我一起吧。”
乔司问他:“能拒绝吗?”
唐镇笑着看他,“理由呢?”
乔司嘎巴嘎巴地嚼碎了棒棒糖,由着唐镇把糖棍从他嘴里抽出来,冷着脸,没羞没臊地直言不讳,“屁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