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的喊话打破了京城夜晚的寂静。
一阵风掠过,灯笼里的烛火跳了几跳。更夫抬头四处张望了下,便摇着头继续向前走了。
伏在屋顶上的黑影跳下来拍了拍胸口说道:“吓死老子了。”
“吓个屁。”另一个声音说到。
正是彭大和张野。
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张野、徐云行一行人行至京郊,天热饥渴,便找了一个茶摊歇脚。
刚进凉棚,叫店家上了茶饭,就听隔壁桌一个yIn邪的声音:“那安平侯的相貌,要我说真是不赖。”
张野一听,登时就要上前,徐云行按住他,示意他不要闹事。却听另一个声音“可不是,半点不逊于相思阁的漱春公子,嘿嘿,那漱春公子可是被男人疼出来的,啧,这安平侯——”当即松了手。
张野一拳狠狠打在那人脸上,那汉子直接翻倒在地。
“放你妈的屁!”张野气的双眼通红,喘着粗气“萧将军也是你这种杂碎能议论的,他妈的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那汉子爬起来擦擦嘴角“关你们鸟事!”
又被彭大一脚踹倒。
“你他妈说什么!?”张野卡住那汉子脖子“有种再说一遍。”
那汉子被掐着脖子,脸涨得通红,眼见就要背过气了,店家怕出人命赶忙上前:“大人们手下留情。”
徐云行冷道:“他嘴里不干不净,侮辱当朝侯爷,依律当严惩。”
店家心下了然:“大人们是从外边回来的吧。那位如今已经不是侯爷了。”
“什么!”众人大惊。
“不可能的。”张野喊了一声。
店家见他们如此,擦了擦汗说道:“大将军都抄了还能有假的吗?大人们可真会说笑。”
徐云行的心如坠冰窟,他转头就出了凉棚,上马扬鞭直奔京城。
“徐云行!”剩下的人也追了上去。
众人快马加鞭,紧赶慢赶日落前进了京城。
一进大将军府所在的街口,徐云行心凉了半截,只见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空荡荡的,再往里走,往日门庭若市的大将军府大门紧闭,只有冰冷的封条贴在上面。
“这不是真的······”张野不愿相信眼前所见。
“我们去公主府!”徐云行掉头就走。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的同样是被封条封住的大门。
“谁能告诉我们这他娘的发生了什么!”彭大一拳砸到了门口的石狮子上。
然而无人能回答他。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愣住了,但更多的是对这局面的恐慌。
将军呢?
不知过了多久,“找个客栈先住下来吧。”徐云行的声音有些颤抖。
“为什么会这样?”有人问。
“天色已晚,先找个安顿下来吧,明日再打探消息。”徐云行道。
“将军在哪里?”有人喊道。
徐云行调转马头“走吧,城南有一家店——”
“徐云行!将军平日最信任你!”徐云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闭嘴!听徐云行的!”彭大吼了一声。
众人在客栈安顿下来以后,没人提去兵部述职的事,明明之前一路上众人都在很兴奋的讨论可能的封赏。只是如今的局面,如当头棒喝,任他们再心思单纯也觉察出来了不对。
徐云行坐在灯后,灯光晕染了众人的视线,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我明天会去打听下消息,有门路的也可以出去打听一下,其余的人就留在客栈,不要出去给将军招惹麻烦,不论如何,我们都是银鲸骑,如今将军不在我们更要小心行事。”
众人应了,便各自散去。
第二天清晨,徐云行就出去了,彭大他们不知道他去见谁,但是他们相信徐云行的本事,他们这伙人大部分进了京城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但是徐云行不一样,他是徐氏子弟,虽然是旁支,但是远比他们在京城更有门路。
傍晚,徐云行回来的时候脸色相当的难看。
“怎么样?可有将军消息?”众人见他回来便围了上去。
徐云行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这帮同僚说,今日,他从堂兄徐霜持那里得到的消息令他难以启齿。
“陛下召回萧将军之后,就雷厉风行的抄了大将军府和公主府,萧将军他—他一直囚在—宫里————外面传的太难听,许多大人连同父亲都上了折子劝谏陛下,然而都被驳斥回来,最后还是太后出面才使陛下松口————阿行,你知道那可是临箫台。如今陛下这荒唐的旨意,聪明如你,难道猜不出萧将军的处境?”
“白璧有瑕,霜雪沾泥,怎么能如初?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兰槐之根是为芷,其渐之滫,君子不近,庶人不服。纵然他能保持本心,世人口诛笔伐,他是众矢之的,又该如何自处?”
“哪怕他如你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