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的木质香气浸过温热的肌肤幽幽的飘在空气里,丝丝缕缕的缠上僵硬的身体,沉在血ye里,轻抚着绷紧的神经,空白的脑子里再次打上了属于另一个人的烙印。
“回来了”林宿的声音带着些微颤,语气是轻的,不难品出迷茫的意味。
沉默了好一会,喷出的热气都变得有些稀薄,屏住了呼吸像是酝酿什么。
“对不起”声音闷闷的,林宿能感觉到有什么顺着脸颊划过。不知道是谁的泪,绞在一块,都变成了林宿的难过,沉沉的,连呼吸都被压了下去,林宿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林宿低头借着光看向腰腹间那双细瘦的手,着了魔似得手慢慢靠近,触碰到的瞬间又弹了起来,像是被烫了一下,灼热顺着指尖燃烧着血ye,顺着钻进了心脏里。
心脏猛的跳动一下,林宿突然意识到,于政回来了,是真的。
隔壁传来一声尖细的叫声惊醒了独自沉浸在悲伤中的两人。
“回去吧”林宿从怀抱中挣脱来,抹了抹脸轻声道。
于政爽快收回了手,也不问去哪里,只回了声好,打开门外面还有两个在排队,不过看两人亲的倒是很投入应该一时半会发现不了空了一个位置。
两人径直走出了酒吧,扑面而来的冷风让林宿打了个冷颤,脑子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外套在穆澜那里
夜里人流也不见稀少的路上行人反而没了白天的焦躁,好奇的打量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形态各异的人们。于政低头拉扯了一下外套,犹豫了一下脱了下来,披在林宿身上。
两人站了不一会就打上了车,林宿把衣服塞给于政,深呼吸一口气说:“我走了,改天见。”
于政愣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车闯过一层层灯影不见踪影,握着外套的手指无意识捻了捻外套,温热的,于政想。
林宿坐在车后窗外各个门面的灯光闪成一片,交织成模糊的光影,林宿告诉了司机地址拍了拍胸口,那颗心脏跳的太快了,快的他头脑发昏。林宿没想到会提前见到于政,根本没做好准备,他不知道于政离开他的理由,也不知道于政归来的理由,在见于政之前他所有的听话都是不自觉的遵循以前的自己。无意识的给自己洗脑,他是于政的狗,无论主人怎么对待他,他都应该不离且忠诚。但是突如起来的见面像是病毒一样侵入了他的头脑,简单来说就是他一直给自己洗脑的词卡带了,他得以一个独立的身份审视这样的自己。
林宿替自己觉得委屈,太委屈了,觉得自己所受到所有的煎熬都一文不值连同被踩在脚下还有从青春期到成年之间漫长而珍贵的时光中所倾注的所有。
说到底林宿其实是个把当个玩乐而不是生活的人,它可以是一种手段,满足自己也好,接近于政也好,都是自己乐意的。它不能成为林宿生活的全部,在离开于政的一年里,他为人的时候占了绝大多数,早就脱离了情景,现在突如其来的又要被卷进去,继续患得患失,不是林宿想要得到的生活。
而再一次的失去于政,也不是他想要的。
36
冷风夹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来的小雪黏糊糊的挂在毛衣上,冷风顺着空隙扎进皮肤里,催促着林宿的步伐迈的更快些。
电梯里的空调尽职的温暖着每一个业主,林宿偏头看向电梯里的镜子。眼圈微微泛红,这是一年前林宿的常态,但是眼睛里和一年前的林宿不太一样,那时候的林宿眼里只有绝望和无助,现在好像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坚定。
林宿裹了裹衣服,开始翻找起了钥匙,然后认命的拿出手机拨号。
林宿烦躁的盯着拨号中三个字,在耐心值即将耗尽时三个字终于变为了通话中。
“在哪?”
“喔,在家”
“有空吗”
“恐怕没有”
林宿嘴角抽了抽,电话那边隐约出来的呻yin和求饶声看来两人玩的正,林宿没在说话直接挂掉了。低头看了眼时间,无奈的耸了耸肩,想恐怕自己要出去对付一晚了。
刚走出电梯门,感应灯还没亮的时候熟悉的气息就把林宿包裹了起来。
“家里门打不开了,恐怕不能请你上去坐坐了”林宿也不挣扎,反而放松了身体沉浸于温热的怀抱里,头斜斜的靠着有些单薄的胸膛。
“我开好了房,来接你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的感应灯把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外面冰寒刺骨,躲在温暖的怀抱里却像拥抱了一整个春天。
于政开了一个标间这让林宿颇感意外,他以为于政会趁这个机会跟他有什么亲密接触,没想到还特意拉开距离。
“身上都是酒气,洗个澡吧”于政扔过去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新内裤。
林宿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内裤边上还未摘掉的标签,也没犹豫,抓起来挥了挥:“谢了”。
林宿是个很恋旧的人,是以他只要用一样东西用好了就会无限回购,比如说于政扔过来的那条国内某不知名小众品牌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