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天热渐渐热了起来,桃花竞相开放,想起去年自己刚到这里时还孑然一身,如今已是今非昔比,方境从陶睿怀里醒来,看着窗外的绯色,笑了起来。
这几天山上的很多野菜也长起来了,陶睿起床就要和陶老太一起上山去摘野菜了,方境身体心理这一年多来都恢复得很好,又开始执笔写稿了。
可今天却有些心神不宁,眼皮直跳,果然,刚过正午,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一窝的来了,方境开门,只见一群人簇拥着陶睿往陶家院子里去,陶睿背上背着闭着眼睛的陶老太。
“怎么了?”方境挤开人群。
“方老师,nainai,nainai,昏了。”陶睿六神无主,急得直冒汗,本能的向他求助。
方境心口一跳,咬咬舌尖,勉强镇定下来,冲陶睿道:“没事,别怕。”
一群人帮助把陶老太放到床上,村诊所里的医生已经被请来了,他扒拉陶老太的眼皮,又听了心跳,摇摇头束手无策。
陶睿哭个不停,紧紧的拽着陶老太的手,叫也叫不动,方境只得请旁边的一个小辈去招了车来,赶紧把陶老太往镇医院送。
医生给陶老太做检查的时候,陶睿像只凶狠的野兽紧紧的护着陶老太不让。
“陶睿,nainai就只有你一个亲人,就只能靠你一个人,这个时候你不坚强一些,nainai还能靠得住谁!”方境吼他。
陶睿愣了,看着昏迷不醒的nainai,眼泪要掉不掉的悬在眼眶里,却是站起来不再哭了,努力压制喉咙里的颤意:“对,我是大人了,要照顾nainai,不能哭。”
镇医院的设备也有限,只能初步断定怕是脑出血,这种病来的快又突然,但是死亡率很高,建议赶紧转到大医院,看能不能救回来。
当夜,向市医院求助派车将陶老太转去见市医院。
果然是脑出血,Cao劳大半辈子的老人,本来身体素质就不算好,还在海拔稍高的山上劳作,各种因素结合在一起,是很容易突发脑溢血的。只是陶老太情况比较严重。医生说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开颅手术,这种有救回来的希望,但是成功率很低很低只有5%左右,并且需要高昂的手术费。一种就是保守治疗听天由命的意思,患者能多活个两三天或者一个月左右。
方境内心犹如油煎,身体经过一天的奔波也非常劳累,他看着守在陶老太身边,眼眶红红却坚强的没有哭的陶睿,对医生说,“手术吧”,如果结局注定是nainai要离陶睿而去,那么冒一冒险,万一上天眷顾赌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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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方境还有些积蓄,交过费,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一早,方境拉着陶睿到外面二十四小时店吃了点东西,在医院旁边一个小旅馆里开了一个标间。
今天两人都累狠了,但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一丈要打,养Jing蓄锐是非常必要的,不能先垮了自己,他如此告诉陶睿,陶睿也听话的随他安排。
两人一人一张床躺着,方境却毫无睡意,黑暗中,这一天的事情走马观花的在他脑海里盘旋,若不是身后还有个陶睿要护,方境觉得自己可能早垮了。
然后他听到空气中传来的轻微啜泣声。
方境心口一疼,他下了床,走到陶睿的床边。
“方老师。”陶睿一把将他拽下来箍在怀里,哽咽道:“nainai是不是不会醒了?”
方境眼睛也酸涩起来,眼泪就要脱眶而出,他努力的眨眨眼,将眼泪逼回去,现在陶睿需要他,他不能脆弱,方境将声音勉强调整得不堵,“不会的,睿睿,明天做完手术,nainai一定会好的。”
“嗯,nainai会好的。”陶睿催眠一般自言自语,抱住方境,两人一起挤在这张窄窄的双人床上,因为有了彼此的体温而感到安心些许。
“方老师。”陶睿没一会儿又叫他。
方境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轻柔的拍着他的胸口,道:“我在。”
陶睿一整天都处于惊恐的状态,歇一会儿又叫一声,像是失去庇护的呜咽的小兽,方境听得心口发疼,凑上去亲亲他的脸颊,“睿睿,不怕,有我在。”,
“方老师”陶睿憋了一天,这时候被他温柔的一吻,呜呜的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方境再也忍不住,眼泪也跟着争先恐后的涌出来,他自己都哽咽着,还要去安慰陶睿,“没事的,睿睿也要坚强一点,睿睿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勇敢,睿睿勇敢我和nainai也才会勇敢。”
冰凉的嘴唇触到陶睿shi漉漉的脸,陶睿的眼泪涩涩的,方境舌根发苦,尽自己所能的让他放松,他亲吻陶睿的额头,眉心,鼻梁,眼睛,嘴角一点一点吮吸干净他的眼泪,每亲一口就告诉陶睿一次,“别怕,我在的。”手细细的按捏陶睿的手臂和身体。
陶睿紧绷的肌rou在方境的嘴唇和温柔按摩中慢慢放松下来,颤抖也慢慢平复。
方境的吻轻柔而坚定,宛若春风融化了冰冻着陶睿的寒冰,他僵硬的身体在方境的唇舌下慢慢复苏,方境沿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条温柔的舔吻,然后是他的脖颈喉结,他用自己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