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时候,我不适合生存于当下,我心软,做不到兄长那般冷漠,也做不到他这样彻底把自己逼成一个坏人。
他对我的怨念结束在某个雨天,曾经被我解救过的那些人,找到他之后,推崇他为族长,并且告诉了他,我这个废物并不是真的废物。
可是多说无益,我曾经做的那些事,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真正救了寰倾家族的还是寰倾家自己的人。
是因为他的强大,而让那些四处流浪的寰倾家族的人找到了依靠和归宿。
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在成为家主的前一天,抱着我说他其实只有姓氏,根本没有名字,他抱着我挑选他喜欢的名字。
我看向外面的松树....如果我可以说话,我想告诉他,请你像它一样,四季常青永不言败。
他顺着我的目光,在自己的姓氏下写了一个木字。
“咪咪,我从今天起,我就叫寰倾木!”
——诶,咪你妹.....老子叫玄焰....
我再次嗷呜出‘玄焰’的名字,寰倾木拍拍我的头说:“行了,事情过了那么久,我们不骂他了。”
我气愤的再次咬住他的尾指,他身姿矫健,动作迅速,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咬不到他其他的地方,只能咬住他的尾指。
每次他甩着我喊道:“你才是最厉害的吧,说咬我就咬我,躲都躲不开。”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咬不到别的地方。
我们嬉闹很久,他忽然说:“给你换一条新的链子吧。”
我鄙视的看向他,换链子的时候,我很不配合他,不但咬他还将他挠伤,最后,他叫了两个人按住我的前爪和后爪才把链子拴上。
这条链子很漂亮,纯金的,上面还有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他也不怕有人见财起意将我杀猫抛尸。
他摸着我说:“我就知道会这样,换了链子你一定会生气。”
他日理万机,不但四处征战还要处理族内大小事宜,就像我兄长的翻版,他们某个时候很像,却又各不相同,兄长是冷漠的,而他是狠辣的。
他以狠毒闻名,我觉得这不是很好名声,即便他被誉为东部地区无冕之王...可那无冕之下,是阴狠毒辣。
最近的他越发怪异,时而自己哭自己笑,自己在屋子里发疯,某一次他赤裸着身体,站在我面前,我想扭头走开,却被他抱在怀里,他掰着我的猫头,问我,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不知道....
我特么真的不知道.....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并且是将他的脸砸在地里的那种。
那天他离开时,笑得越发癫狂,随之而来的是他腥风血雨的传闻,他又胜了,他的名字让魔族闻风丧胆。
随着他的日益壮大,他不再小打小闹,而要真正的布兵排阵。他很强,却对此并没有深入学习过,看着他摆的阵法,简单又粗暴,我不禁想到,按照他这样上了战场,会不会丧命。
想到他会死在战场上,我便抑制不住的心痛,与设想兄长的死亡不同,我发现了更让我心痛的存在。
我无法设想他的死亡。
我跳上他的沙盘,将几处不合理的地方用猫爪抓倒,再叼着棋子插在我认为合理的地方。
摆好一切后,我正好对上他的眸子,他很诧异,就像初遇时的样子,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差点以为他想吃了我。
“你是成精了吗?”
——艹!
我不理他,跳下沙盘,他仔细看着我重新摆的阵法,就像一个专心的学生,一直坐在那研究。
几日后,我发现他的沙盘再次改变,我气愤,为什么不按照我安排的去做,他这样风险更大,我再次重摆沙盘,一来一往之后,我发现他学的很快.....
也对,他这种人.....就算没有人指点他,他迟早也会领悟其中要领。
他摸着我的链子说,‘我总有种错觉,如果我放开了,你就会离开。’
我轻哼,不是你的错觉,我是真的会离开。
不过,那是从前.....
他还像从前那样,喜欢撸猫,手撸完,就用脚撸....他的脚趾在我的肚皮上揉来揉去,我很想咬他,却每次都咬不到。
他的反应总会比我快一步。
他击退了魔族,抢回了属于寰倾家的领地,他抱着我踏入寰倾家地界,我感受到一股灵气扑面而来。
他将我放在灵气充裕的地方,他说‘如果你是妖精,就快点修炼成形吧。’
如他所愿,我竟然化形了.....
有的时候,我都搞不清楚我到底什么,是人变成了猫,还是猫变成了人,那我到底现在是不是人?
我化形的突然,是在他睡着时,他警觉性很强,睁开眼睛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就像我们的初遇......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