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晗最后到底失去了意志,还是在他秋枝冬霜和他手下的侍奴的抬抱中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的侍奴是最近才招来的,十三岁的年纪,对什么都好奇,偏生谢春晗是个沉闷的性子,又藏着太多秘密,问什么都得不到结果,碰了两次壁之后便不再问他什么了。但到底还是沉不住气,问了秋枝。“春晗公子到底是为何事而非要出去惹管事不快呢?”
秋枝睨着眼看着着胆大妄图上位的小东西——最近衣着举止都模仿着春晗,但只学得皮相,怎么看都显得拙劣。但这奴才心里对春晗的怨却也藏不住。
侍奴服侍着头牌自然是要选些力气较大的男子,但说是服侍也并不尽然,对于自己主子床上勾人的手段的学习也是这些侍奴妄图上位的重要依仗。但谢春晗前后两个xue至今仍未破处,他便不能在春晗与人交欢时偷学,于是这侍奴便觉得是谢春晗藏着掖着爬他学会了他勾人的技巧而取代花魁的地位。
秋枝暗叹还是以前的侍奴好,虽然身材过于高壮了点,对春晗的态度过于亲密了点,至少还是一心一意对谢春晗好的,可惜那侍奴居然是这城内被拐的公子,一跃又最底层的服侍变成了最上层需要他们巴结的恩客,或许有时真是天命。
于是秋枝向着侍奴冷笑,“他是去找一个青天白日美梦,但这楼内做梦的人可多着呢。”许是因为在折腾的时候,一直想着樾和来维持最后的尊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谢春晗居然在昏迷中梦到了樾和。
准确来说是和樾和的初见,那时候樾和还不叫樾和,他还是谢梦鸥,是在经历了屠门惨案的幸存且仅存的谢家人。他也不叫谢春晗,他那时候没有名字
因为双性人体质的原因,谢春晗开智比别人都要晚,他五岁才开始迷迷糊糊记住一些事情。而自从他基石开始,他和母亲就一直在流浪。他的母亲总是背着一个包袱,包袱里放着件母子换洗的衣服,和一点碎银子。
母亲牵着他的手,一直漫无目的地奔走在各地,他觉得她像是在找什么人,又像是在找一个家。晚上停留在破旧废弃的寺庙内,然后度过这个晚上就继续启程。当他饿了的时候,母亲会让他坐在原地不要动,然后离开他去寻找吃的,有时候会带来酥饼,有时候会带来包子,但更多时候是冷馒头和硬面饼。
那天母亲带他在一个新到的小镇上走了半天,走到天快黑了,才走进了一个破庙。一般的苗多是像他们这样的借宿者呆上一晚上就走,或者常年美人的,因此破败陈旧脏乱是很正常的,但这个破庙虽然依然不干净,却透露着有人长期生活的痕迹。
但这一切谢春晗是注意不到的,他的母亲似乎过于劳累和紧张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又或者是正是因为注意到这些细节才敢安然把他放在这里。母亲解下身上的包袱,放在他的身边,对他像往常那样叮嘱“你坐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回来。”
但是这次他的母亲没有像之前约定好一样回来。可能是因为这次离开前解下了包袱,往常母亲都会带着包袱在身上的,于是他又心安理得地坐在庙内等着他的母亲回来。
一直等到天黑了,庙内几乎看不见什么了,他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的母亲都没有再回来。他那时还不知道自己被母亲给抛弃了,只是仍然像被交代的那样,坐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地等着他的母亲。
直到他等来了一束烛火,他兴冲冲地看了过去,发现举着烛火的人是一个比他高上一头又比母亲矮很多的小男孩。那就是年少的谢梦鸥,自从没了家之后,他便一直住在这寺庙内,他打跑了其他和他一样想要安顿在这里的流浪儿和小乞丐,这里成了他的地盘。
白日在药铺的打工换取铜板的生活使他筋疲力尽,于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在这角落里还蹲着一个人,知道那声响亮的肚子发出的咕噜声提醒了他。
“谁!”他举着手中的蜡烛像谢春晗的方向走去,便看到一个瘦巴巴的又小又黑的小男孩,手上拿着件衣服,浑身赤裸地在黑暗里,可以看到小男孩全身瘦的惊人,皮贴着肋骨,被人看到也丝毫不惊慌,乌黑的瞳仁闪着火一样的光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谢春晗母亲在路中的坚持,每天都要换内里的衣裤。他知道自己的衣服就在包里,全无灯光时他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不敢轻易举动,后来借着谢梦鸥的光和习惯的强大力量,他毫无恐惧无知无觉地换起了衣服。
他在母亲面前换衣服母亲从来不避讳,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换衣服这件事情是不能在人前完成的,他自然地弯下腰,太高了一条腿塞进了亵裤内。也正是这个动作,谢梦鸥发现了原来面前的人不是单纯的“弟弟”而是一个双性人。
谢家是大家族,对于双性人的存在,他早早就知道了,他还被父母教导双性人“弟弟”要像“妹妹”一样照顾,更要懂得避嫌,于是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转过头去,期间动作幅度过大引起了专心换衣服的谢春晗的注意,但他背着谢春晗,自然看不到谢春晗动作停住,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画面。
等听到身后没有衣服的摩擦身后,谢梦鸥才回头,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