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柳对清醒后看见的雕花木顶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翻身,打算换个姿势埋进被子里再睡会,却看到不远处的书桌前端坐着一个人。
就算已经认清事实,他还是在恍惚间让那人和韩彬蔚的背影重合。
不。安柳甩头,怎么能让这个恶人玷污韩郎的光风霁月?他把半张脸隐藏在被褥后,只露出一双眼盯着男人。
“醒了就别再装睡。”男人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古井般无波的眼睛注视着他。
安柳俏脸一红,从被子里钻出。下了床,他有些难以面对这个男人,看着他,就会回想那些屈辱的记忆。他不由自主往后缩,直到靠在床头,眼中满是戒备。
男人对他的反应也不奇怪,轻声问:“我昨晚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昨晚?昨晚对被你做昏了,还能记东西?!安柳腹诽,可那段记忆实在不甘沉寂,从他脑海深处蹦跶出来:这个男人在他耳边,语气可以称得上温柔地说着两个字——辛九。
和庚五一样,由天干其中一位加数字构成,听起来就明白只是个代号。
安柳迟疑地点点头,还想向后缩,可惜退无可退,只好提起被子把自己裹进去,生怕男人再扑上来把自己摁到床上。
“你往后可以用此称呼我我。”男人颔首,理了理被角。
说得跟多大恩典似的安柳不想知道楼主叫什么,他只希望对方赶紧离开,不要打搅自己调毒,早些完成,然后离这个鬼地方远远的。
“叫一声,我放你回韩府。”辛九冷不丁抛下颗糖果,惊得安柳瞪大猫儿眼。
“真的吗?”突然这么好说话?安柳只怕背后有未完之语,把他的希望打得七零八落。
果然,辛九接着道:“纸上的蛊毒不调完,我是不会让你离开钱塘的。放你出去,也只是限于韩府,如若你不老实,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言下之意,怕是要庚五跟着他一起回去。安柳叹气,之前那么多日子,庚五看了多少活春宫啊。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
“时间一到,庚五自会告诉你。”
韩府的墙对安柳来说算是老朋友了,翻它简直是轻车熟路。他闪过巡逻的家丁,溜进隐篁居外的竹林。
再见着地方,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林中簇拥的竹子依旧苍翠欲滴,竹身修长,清秀挺拔,直指云天;微风一过,竹影婆娑。层层叠叠的竹浪间,一道背影若隐若现,白衣翩翩,长身玉立。
大概是近乡情怯,安柳藏身在几根竹子组成的屏障后,紧张地咬着手指。他失了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韩彬蔚,又该如何解释几天来的失踪。
就这么看看他就好了。安柳心想,只要他平安,便比什么都好。长相厮守本就是他做的梦,如今梦醒了,一切都会回归正途。
安柳快离开了,他的眼睛却缠绵地黏在白影上,想把他的身形完完全全印在脑子里。他打算,再看那么一眼,一眼就好了。
可偏偏男人不如他愿,韩彬蔚侧过脸,甚至没有转身,一声呼唤就传进痴心人的耳边:“安柳?”
安柳刚刚硬起来的心瞬间化成绵绵春水,指引他流向心上人的位置。他跌跌撞撞从竹屏后走出,压抑心chao的澎湃,颤声应道:“韩郎”
韩彬蔚飞快转身,清俊斯文脸上似有喜色。安柳急切地向他奔去,ru燕投林般扑进韩彬蔚怀里:“我好想你啊”
清淡的墨香飘入鼻尖,这些天来堵在喉头的委屈,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变为酸楚。
“这两天去哪了?我到处找不到你。还以为你”他蓦然止住话头,吞下未尽的尾声,“回来就好。”
安柳当然想同他倾吐心中之言,可是被迫失身的耻辱,受人胁迫的窘境,都无法让他向韩彬蔚坦白。
“韩郎也知道我最近在医术略有成果。需要的一味药材城郊森林才有,我急功近利,只身一人进入。到了发现那儿树冠蔽天,鸟雀难回我被就久居在山脚的猎户发现,他教我辨别方向之法,我才得以返回。”
韩彬蔚虽然觉得这理由有些蹩脚,但怀中人陈述时瑟瑟发抖的身躯又不似做假。他决定翻篇,伸手在安柳身上摸索:“有没有受伤?”
心上人宽厚的大掌在他躯体游离,被调教得敏感无比的身躯立刻起了反应。安柳感觉腿间起了shi意,什么温热的ye体在大腿内侧流淌,挠得他痒痒的。
“呜”他攀着男人的肩,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埋在韩彬蔚怀里,“韩郎,我、我有些想要”
安柳忍着羞涩,引着男人的手从领口滑入,一路向下直到肥嫩shi软的Yin户。Yin道盛了满满一腔yInye,bi口兜不完,剩下的滴在男人手间,将他五指润得滑腻无比。
韩彬蔚蓦地抽回手指,动作太过急切,还勾到软烂的Yin蒂。安柳娇yin一声,像被抽出骨头似的,瘫软在他怀里。
男人喉头一窒,将美人打横抱起:“回卧室。”
隐篁居与他离开前别无二致,唯有书柜旁新挂了幅墨荷图,纸面上还有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