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轻微蹙了一下,旋即拉开副驾驶的门,“先上车。”
文筠自然不可能上车,再退一步,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荀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你刚忙完,还没吃饭吧。”荀慕生也不靠近,右手扶着车门,“我带你去吃饭。”
文筠眼皮突突直跳,摸不清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借口道:“我已经吃过了。”
“青椒糯米团也能叫晚餐吗?”荀慕生说。
文筠头皮一麻,遍体生寒,“你刚才……”
“不是刚才。”荀慕生嘴角勾起微小的幅度,分不清是冷笑还是苦笑,“这一周,我都跟着你。”
文筠不善与人争执,但胸口渐渐升起一团火,不悦感随着火势扑向身体的各个角落。
他拧起眉,语调一沉:“荀先生,上次在云洲山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位陌生人。”
荀慕生沉默地听着,半眯着的眼里,眸色越来越深。
又有出租车驶来,文筠道:“请你不要再跟着我。”
说罢,扬手朝那出租车一挥。
出租车打着灯靠边,文筠正要走过去,右手腕就被抓住。
他本能地一挣,荀慕生却抓得更紧。
他急了:“放开我!”
荀慕生:“不放。”
出租车司机抻着脖子瞧了瞧,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文筠不可思议地瞪着荀慕生,用力推了一把,声音终于带上几分火气:“荀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荀慕生被推得踉跄后退,却始终没松开文筠,甚至顺势一带,将文筠拉得更紧。
胸口相撞,文筠更气,却不愿在马路街头大吼大叫,“荀先生,你讲点理!”
“讲理?怎么个讲理法?”荀慕生直视着他的眼:“我喜欢了你13年,终于再次见到你,却要克制自己,与你保持距离——这就是讲理吗?”
“我根本不认识你!”文筠被盯得心慌,“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荀慕生眼神猛然变得狠厉,“你就是文筠!”
文筠愣住,明明想要反驳,却在触及那火一样的目光时,忘了该说什么。
很少有人这样与他说话——过去《仲城时报》的同事待他或客气或疏离,现在新媒体部的同事一个比一个冷漠,受访对象有的尖酸刻薄,有的无理取闹,不少商家也非常难缠……
但像荀慕生这样步步紧逼的人,以前似乎从来没有遇上过。
荀慕生眼中的火像一只炙热的手,堪堪扼住了他的咽喉。
半分钟后,他才回过神,肃然道:“就算你没有认错人,就算我们以前确实见过面,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真的记不得你!”
“但我记得你!”
文筠一阵头痛:“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荀慕生眸中掠过一丝危险,“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文筠脑中嗡嗡作响,面对疯子,自己好像也渐渐失控,哑然道:“我说过,我有恋人……”
“但他已经不在了。”荀慕生轻声说。
风声呼啸,刺耳的震响在夜色中炸开。
一辆超速行驶的保时捷与转弯的货车相撞,救护车的笛声急促地鸣响,人声鼎沸,很多人涌向出事的地点,雨虹路堵塞严重,交警们站在十字路口,卖力地疏导交通。
与道路另一端的热闹相比,路虎边的这方角落就像被遗忘了一般。
时间在这里被拉长,空气极其缓慢地流淌,文筠唇角动了动,目光渐渐失去温度,冷冰冰地刺向荀慕生。
荀慕生却像知道他将有此反应一般,不惊不怒,亦不退缩,重复道:“但他已经不在了。”
这一声,比刚才温柔百倍。
文筠小幅度地摇头,低声说:“不……”
“如果他还在。”荀慕生语速缓慢地说:“这8年来,你为什么过得如此孤单?”
文筠大口呼吸,隔着冲锋衣都能看到胸口的起伏。
“你照顾的那位老人,是你小时候给予过你很多帮助的老人,并不是你的外祖父,对吗?”荀慕生继续道:“你为他养老送终,之后一直一个人生活。如果你说的那个‘他’还在,他为什么不出现?”
文筠捂住半张脸,固执地摇头。
“他已经‘走’了。”荀慕生狠声道:“就算你再想念他,他也回不来了!”
文筠忽地甩开手,怔怔地往前走去。荀慕生大步追上,抓紧他的手臂就往车边拉。
不远处车流汇成流动的光,伤员被抬上救护车,看热闹的人却仍未散去。
文筠脚下虚浮,继续了半个月的疲惫像海chao一般,轰轰隆隆冲垮了岸边的堤防。荀慕生将他往车里推时,他犹在奋力挣扎,四肢却使不上多大的劲,显得徒劳,显得欲拒还迎。
抓着他的男人比他高大,力气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