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两人隔着不到3米的距离,荀慕生目光极深地凝视着文筠,文筠则心虚地别开眼,暗道糟糕。
但即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对方如有实质的视线。
许骋看看文筠,又看看荀慕生,几秒后疑惑道:“你们认识?”
荀慕生仍然看着文筠,“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文筠眼皮一跳,想起那张写着“邢岸”的名片。
荀慕生面色沉得可怕,“你说你叫邢岸?为什么他叫你文筠?”
“邢岸?”许骋想了半天,“文筠,我记得那是你以前在《仲城时报》用过的笔名?那篇调查新闻是不是揭底黑课外辅导机构?我还看过那篇报道。”
文筠喉结一滚,有种被当面揭丑的感觉。
“笔名?”荀慕生道:“那天你骗我?你真名叫文筠,是不是!”
没人见过荀慕生这副模样——平时的荀少不说有多温文尔雅,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吵闹声与口哨声消退,最初吼着要见驾驶者的悍马车主也退到一边。叶锋临和乔扬是唯二知道内情的人,一看荀慕生的表情,顿时猜到一二,连忙以午宴即将开始为由,招呼大伙去山庄安排的露天烧烤场。冉宿站在离荀慕生数米远的地方不敢靠近,心里乱七八糟,警惕地看着站在车边的文筠。
待大部分人都已离开,许骋也没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荀慕生向前迈了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文筠下意识后退,许骋近乎本能地拦在两人中间,虚虚地一挡,拧眉道:“哥,你……”
“许骋!”叶锋临疾步跑回,先拍了拍荀慕生的肩,而后冲许骋递了个眼色。
许骋不解。叶锋临那意思是让他别管荀慕生和文筠,但文筠是他带来的人,并且是他的同事,他怎么可能不管?
文筠以为面前的男人是要跟自己算那天在盛熙广场的账。那事太尴尬了,他不想让公司同事知道,即便是许骋也不行。于是轻轻推了许骋一下,“要不你……”
荀慕生扫了许骋一眼,“我和文筠有话要说。”
许骋转向文筠:“你们真认识?”
文筠只想赶快将许骋支走,“认识。”
“但他刚才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许骋说:“他以为你叫邢岸!”
“我当时递给他的名片写的就是‘邢岸’。”文筠硬着头皮道:“他是我以前采访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荀慕生皱眉,仿佛被深深刺痛了一般。
许骋将信将疑,还想再问,叶锋临已经一把将他拉走,顺带揽住冉宿的肩道:“别杵在这儿,走,跟我烤鱼去。”
终点线上车辙未消,人却只剩下文筠与荀慕生。
东风猛士驾驶座一边的门开着,安静地停在正午斑驳的碎光下,装甲上的稀泥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凝固干裂。
文筠抬起手臂,揩掉额头上的汗,不自在地拿出手机,点开相册,往前方一递,“那天的照片我已经全部删掉了,也没有发在网上。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拿去检查。抱歉的话我上次已经说了,你还想听的话,我再次跟你道歉。给你假名片也是我考虑不周,我以前当过记者,‘邢岸’是我用过的笔名之一……”
“文筠。”荀慕生打断,认真地念着这两个字,一次念不够,又念了第二遍,“文筠。”
“啊?”文筠既诧异又无奈,不明白这人怎么就盯着自己不放了。偷拍的确不好,但他已经删了照片,也道歉了,如果这都不能解决,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文,文化的文。筠,一个竹字头,一个均匀的均。”荀慕生忍着在全身冲撞的火,几乎一字一顿地问,“对吗?”
文筠怔了一下,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意识到对方可能不是想追究偷拍的事。
这个人,极有可能与自己有什么渊源。
荀慕生深吸一口气,声音已经发颤:“今年31岁,是吗?”
文筠点头,慎重道:“我们认识?”
荀慕生不答,“13年前,你18岁,在仲城征兵办入伍,是吗?”
文筠瞳孔一紧,脑子嗡地响起来。
“真的是你!上一次,上一次,我居然没有认出来。”荀慕生苦涩地笑了两声,片刻后又捂住额头,再次看向文筠时,眼底的眷恋化作一抹红,悄无声息地晕染在眼眶上。
“我……”文筠思绪全乱了,用力甩了甩头,想要在脑海里搜寻关于男人的记忆,却一星半点的痕迹都找不到。
而更让他心乱如麻的是,这个男人竟然知道他当过兵。
那已经是……
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你不记得我了。”荀慕生摇着头:“我就知道,你肯定记不得我了。”
文筠神色凝重地看着他,心脏跳得越来越快,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打了许久腹稿才问:“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确实有些记不清了。我能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吗?”
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