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筠几乎成了新媒体部焦点里的焦点,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很复杂,甚至有人凑近了瞧,一脸诧异道:“文,文老师?你理这种发型?”
“老师”这个自带几分敬意的词到了他这里就成了奚落与讽刺,他一直都知道,但还是有些难堪,解释道:“周末刚去理,天气太热,剪短了些。”
一旁传来李筱等人的笑声——
“天气太热?这都快入秋了,文老师可真会说笑话。”
“咱们文老师见多识广,最会讲笑话了。”
“那是,毕竟年龄摆在那儿,人生阅历比我们丰富多了。”
文筠如坐针毡,拿起水杯,迅速朝办公室外的咖啡厅走去。
跑的话,有落荒而逃的意味。他不能跑,只能尽量走快。但是即便如此,行到门口时,还是听到李筱的讥讽:“一把年纪了,还理那种发型,当自己是二十出头的小明星啊?”
整整一天,他都如坐针毡,下班后立即去商场买了两顶鸭舌帽,准备换着戴。
他不关心娱乐八卦,根本不知道美发店老板给他理的是最近最流行的发型,更不知道一些走阳光路线的年轻艺人也理了这种发。当时看着自己的新发型,只以为是比较洋气的平头,那知道其中还有那么多名堂。在盛熙广场时,周围俊男靓女太多,奇装异服者也不少,他混在其中,并不显得另类,到了单位,才知道这发型有多出挑。
理发本来只是为了显得清爽干练一些,若能增添几分时尚感自然最好,但太出挑就不行了。职场不是秀场这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其实,他本来打算回去就让美发店老板给修修,换成最普通的平头,但一想曾经因为这个发型成为别人镜头中的模特,就有些舍不得。
那个叫柯劲的小伙举着单反对他说的“帅”,是他这段时间听到的唯一夸奖。
回家时路过美发店,老板正在店门口抽烟,一见他戴着鸭舌帽,立马捶胸顿足:“你戴帽子干啥?白瞎老子的手艺!”
他问这发型是不是最近很流行,老板跟他交了底,说这发型是娱乐圈那帮小鲜rou炒起来的,不过要说流行,其实十几年前就流行过了,那会儿很多十八丨九岁的小伙理这种发,又帅又Jing神……
他无语,回家后在镜子前站了半天,然后冲咖啡开电脑,忙到深夜,去卫生间洗脸时,再次看见新发型,想起老板的话,突然眸光一沉。
那日被送回学校后,冉宿就再没接到荀慕生的召唤,最初还不觉得有什么,日子一长,就有些怕了。周末没忍住给荀慕生拨去电话,小心翼翼地唤:“先生?”
“什么事?”别墅空荡荡的,荀慕生靠在沙发里,右手拿着电视遥控器,频道停在央视7,正播着农家老伯科学种菜发家致富的新闻。
冉宿听到电视发出的声响,十分诧异,“先生,您喜欢看农业频道啊?”
“军事农业频道。”荀慕生有些不耐:“刚好在播农业新闻而已。”
“哦。”冉宿赶忙找话:“先生您喜欢军事,我差点忘了。”
荀慕生盯着电视,眉间微微皱起。
冉宿听了一会儿,放软声音道:“先生,您好久没来看我了。”
荀慕生待床伴一向不错,偶尔发个火,之后也会花钱补偿。一听冉宿这委屈巴巴的声音,就知道对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这阵子清心寡欲,对谁都没欲`望。
也许是因为梦到了文筠——他13年前遇上的心上人。梦里永远阳光灿烂,一如那个下午。可是梦总会醒,睁开眼,一切戛然而止。
这么多年来,他梦到文筠的次数不少,但从未像现在这般频繁。最近两三年,梦见文筠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最令他不安的是,不仅记忆里的文筠越来越模糊,就是在梦里,他也逐渐看不清对方的面目。
但如今,他又能清晰梦到文筠了。而可笑的是,梦里的文筠和那天在盛熙广场中庭遇见的男人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他总是能在现实中找到像文筠的人,但从来没有梦见过他们成了文筠。
他们是替身,永远不会是他放在心里的那个人。
第一次做这种梦时,他半夜惊醒,只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第二次梦见“文筠”,却好似习惯了。
第三次,他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因为邢岸——那个像文筠的男人,留着与文筠当年一模一样的发型。
“先生。”冉宿又叫了一声,“先生,您是不是不高兴啊?”
“没有。”荀慕生揉了揉眉心,并未苛责自己的小床伴,“怎么了,想我?”
“当然想先生了!”冉宿语气一变,声线明朗了许多:“先生,您看现在天气也凉下来了,下周末我带您出去玩玩好不好?”
“你带我?”
“是啊,我带您!”冉宿略显顽皮地说:“先生,整个夏天都是您带我到处玩。这回换我带您好吗?初秋仲城周边很漂亮,吃的也挺多。我带您,保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