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回来了。”
“你是想用感冒再谋害别人,还是觉得世界上有能自己写自己的论文?”顾宇川停下动作看过来:“成绩差赖不得别人,你不能指望全世界的乌龟都给你让路,让你躺赢。”
“好好说话你会死吗?还是会阳痿啊?”苏桁气呼呼地打了个喷嚏,把刚打开的游戏页面关了,打开知网搜论文。其实他成绩也不差,系里二十多名飘着,只是在一个学霸宿舍里不大够看。
“不会,会硬。”顾宇川随口回道,把收拾了一半的衣服全都挂了回去,行李箱推到一边,刷着手机听苏桁咔咔啃烧饼脆皮的声音,几分钟后,走进洗手间关了门。
“苏桁你什么时候搬过去?”顾宇川在厕所里喊。
“今天晚上!”
“这个暑假还回学校吗?”
“白天都回!得查资料。”
苏桁吃得心满意足,用他那条发硬的毛巾擦了擦爪子和嘴:“我看你刚才也收拾东西了,这是要去哪儿?”
顾宇川甩着手从厕所出来,弹了要进去的苏桁一脸,擦身而过时淡淡地回道:“哪也不去。”
等苏桁进去了,顾宇川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来几粒药片,用纸包着一点点碾碎。
这时他听到苏桁尴尬的声音响起:“川哥帮我拿卷纸”
“等我找找!”顾宇川看看苏桁的三盒药,把药沫撒进苏桁的杯里,又从自己的水瓶里倒进去小半杯凉水,晃着等它融化,口中大声回道:“我纸抽用完了,你的放哪了?”
“啊不也不知道!在床底下呢吧,好像所有东西都在床底下!”苏桁在马桶上抱着手机光着屁股笑,大拇指劈里啪啦地回复夏温良信息——您下班接着我就行,我一会儿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夏温良也对着手机淡淡地笑,给学生们放了假,在一片欢呼中领了一份盒饭坐回办公室,喝了口蛋花汤,放下了;夹了块回锅肉,又放下了;最后只按着炒芥兰吃。
他其实也说不清把小朋友接过来这件事开心在哪里,只是觉得出差回来之后,家里亮着灯挺好的。即便是热爱独处的人,也免不了偶尔睡醒后顿觉孑然一身的孤独感,正比如傍晚归家时关门落锁的一刻,以及菜熟装盘后只摆上一双碗筷的时候。
好在能先试验一周,如果不舒服,还有“退货”的余地,就算回到原来的模式也挺好的。
终于等到下班,夏温良习惯性迈进了研究所楼下的超市,想了想,直接甩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拐出来,一路驱车开到青邶大学校门口。
校门口拍照留念的游客还往来如梭,每个在象牙塔中浸润的人脸上都洋溢着他这个年纪早已忘得差不多了的表情——热情的,青春的,像试飞前激动的小鸟,在努力地扬着翅膀扑棱。
夏温良将手机开了免提,一边对着后视镜整理衣服一边等着。
可是无人接听。
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
电话再拨过去,依旧无人接听。
夏温良皱起眉头,嘴角沉下来,打了第三通电话
此时宿舍里拉着厚厚的遮光帘,苏桁躺在床上睡得无知无觉。顾宇川坐在床头,看着手机屏幕静静地闪动,蓝色的信号灯急促地呼唤。
三次之后终于没了声响。
顾宇川拿起手机端详了一会,从被子中拉出苏桁的手指按在解锁键上,听到咔哒一声响。他托着下颌,拇指慢慢翻动
夏温良面无表情地把手机丢到副驾驶,超市也没去,径直开回了家。
门被拍上“哐当”一声响,白猫惊了一下,呜了声就算打过招呼。它懒洋洋地翻个身,露着雪白的肚皮睡得惬意又放肆,还追着窗缝的夕阳又挪了膘肥体壮的身子。
夏温良忽然平静下来,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
他换完衣服,凑过去用脚挠猫下巴和肚子:“胖子,一天不见,你又肥了。”然后在被咬之前利索地缩回了脚。
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晚饭不需要做两份,上厕所不需要排队,也没人跟他抢肥猫。
平静的生活同往常一样,甚至要更加安静些。他在跑步机上健完了身,约好了明天一起吃饭的朋友,又用多出来的时间看了一部惦记了很久的电影。
他抱着猫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旁边搁一杯加了冰的红酒,连冰块都是他特意削成的钻石形。
红酒入腹,冰凉微涩。
我是对这种生活满意的。夏温良想。
一人一猫待到了十一点,各自回窝准备睡觉。夏温良忽然听到门铃怯生生地响了一秒,再竖起耳朵仔细听,就又没了动静。
压下去的火气突然去而复返,夏温良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大跨步去开门,一路设想着要怎么把这个不守信用的人的优雅地扔出去
打了几个电话,一个都没回!哪怕不想玩了,直接说清楚也没什么。谁也不是没了他就不能自理,又不是求着他过来被操,一句话不说就冷战算怎么回事
可是掀开门,见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