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撤出布了这个局,恐怕他们今日都要遭了暗算。
一时间在场书生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没有人说话,为首的灰色布服男子咬了咬唇,半晌道:“今日我等只是被祁王的人钻了空子,但这并不说明我们对你的指责是错的。你身为一国宰相,权倾朝野,凌驾于皇帝权威之上,分明就是乱了臣纲!”
沈沉渊此时已经坐回了椅子上,他微微抬头,斜睨着这个男子。眼前人双拳紧握,两腿微微发抖,但目光中却鲜有惧色。
沈沉渊淡淡笑了一声:“你就是陈墨白吧?”
“是,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墨白。”
“陈墨白,我问你。若是这姜国真是小皇帝还有皇后掌权,你觉得祁王还会乖乖留在原地么?”沈沉渊双眸紧紧锁着眼前的人,似有寒光射出。
陈墨白一时无言以对。这些年沈沉渊掌权,诸王对于皇位的动作都明显收敛了些,也正因如此,沈沉渊成为了距离皇位最近也是最受诟病争议的人。
“谁又知道你是不是也惦记着那个宝座。”陈墨白仍旧嘴硬,一颗头却是已经垂下,略显心虚。
“我若是想要那个宝座,用得着在这里和你们废话么?”沈沉渊冷笑。
他对这些书生一向没什么好脸色,是因着他并不想做这个宰相,不过是为了国家安定勉强自己罢了。对皇帝,对天下人,乃至这帮书生,他已经问心无愧,更懒得去听他们的指责。
陈墨白张张口还想说什么,最后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天啊......”站在窗口的一个书生忽然望着窗外低声轻呼,大堂之中本就安静,因此他的声音便显得格外突兀。
沈沉渊起初没有理会,倒是沈励看了一眼,神色瞬间一凛,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慌张:“宰相大人,荆姑娘她......”
荆卿卿?沈沉渊急忙向窗口望去,只见一袭黄衣挣脱了身后拉住她的红衣女子的手,径直冲进了已经被烈火湮灭的沧舟阁。
见状沈沉渊一颗心似乎顷刻间被剥离了一大块:“卿卿。”他慌忙低唤一声,未及众人反应,便一个飞身出了清宵楼,在一众书生和手下的惊诧之色中,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烈火中。
沧舟阁里的荆卿卿四处找寻沈沉渊的身影,一层楼又一层楼,一间房又一间房。她感到害怕,就像六年前一样害怕。六年前她没能冲进火场,六年后,她一定要进来,把他带出去。
可是寻找了许久,莫说是沈沉渊,这沧舟阁中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大火肆虐的声音。
最后一间房,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她忽然心下一松,还好,沈沉渊不在这里。此刻她的裙裾已经被火焰舔舐,她的后背已经被烧伤了一片,她急匆匆回到大堂,想要往门口走去。
“轰隆”
骤然间面前一根大梁砸下,又是一阵汹汹火势袭来,她下意识地伸手遮住自己的脸,却也在同时感受到手臂上一阵钻心的烧灼的疼痛。
再睁开眼,去路已经被大梁堵住,滚滚热浪压迫她,一步步向后退去。
出不去了。她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门窗一点点地燃烧,破裂,脱落。忽然想到六年前,父母和兄长也是在这般情状之下离开的。命运,终于是要他们一家人以相同的方式去另一个世界相会么?
她忽然莞尔一笑,如此,也好。只是父亲的遗志没能实现,恐怕只能到那个世界去赔罪了。
荆卿卿干脆席地坐下,浓烟熏得她一阵一阵地咳嗽,眼前也越来越模糊。似乎已经看到母亲在招呼她到自己的怀抱中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她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冰凉而厚实的怀抱,那个怀抱似曾相识。她用力抬头去看,一片灰蒙之中,是那张熟悉的脸。
她不自觉地微微笑了笑,淡淡唤了一声:“沉渊......”然后便陷入了一片空茫。
沈沉渊抱着荆卿卿从火场里出来的时候,眼中全是红血丝,眉头紧紧地蹙着,幽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凌乱地在风中飘动,如同从修罗场出来的杀手一般。
“怎么样?”
苏莞和沈励见二人终于出来了,立刻便迎了上去查问情况。
“让开,我要去医馆。”他只厉声说,强大的气场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众人立刻让出一条通道,看他绝尘而去。
“沈励,那些书生还有刺客我们该如何处置?”看沈沉渊走后,沈虔上前来询问道。
沈沉渊走得急,什么都没有吩咐,沈励思索片刻:“那些书生先放了,那几个刺客先押送到宰相府的暗牢。”
“放了那帮书生?”鲜少说话的沈实坚忽然开了口,“他们大抵也算是间接害了荆姑娘,就这么放了合适么?”
沈励答:“一来若是抓了书生,朝野上下对宰相大人必定有所非议;二来宰相大人的目的并不是夺权,犯不着和一群书生置气;三来自古文人大多自命清高,大抵是不会逃的。”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