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她知道秋生在郝夏两年的上学期间,没少帮了郝夏,其实郝夏的学费、生活费基本上都是秋生掏的。郝春明白,秋生是在帮自己和自己的娘。
想起秋生和秋生娘对自己的好,郝春又开始眼眶shi润。她不知道自己此生还能不能报答秋生的恩?但她知道,自己此生已不能弥补那个曾经的过失了,更不可能再偿还此生欠下的对秋生的情债了。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三、四年。
郝春的第二个女儿娇娇已经牙牙学语,可以挪扎着牵着大人的手走路了。
林玉石因为郝春连着给他生了俩闺女,心里更是不满。他招蜂引蝶,愈发肆无忌惮起来,还扬言要找个会生儿子的女人给他生儿子抱回来让郝春养着。郝春还是忍着,不理他的话茬。
几年来,心中的人儿已渐渐走远不复回来,郝春只能把这个痴爱深深地、永远地压在心底,让平凡又繁重的劳动带来的疲倦来挤压时时会冒出来的思念。对于那个家中的男人的所作所为和不断翻新的风言风语,她已经觉得与自己没了多大关系,既没了嫉妒也没了愤恨也淡了耻辱。她和这个男人,只是成了屋檐下、深夜里彼此心照不宣的偶尔的性伴侣。
冬去春来,乍暖还寒,古井上的桃花就先自开了起来。可能是去秋风调雨顺的缘故,今年的桃花儿开的格外的繁茂、喧闹和娇艳,几棵大柳树也赶着凑热闹,早早地把淡淡的鹅黄梳成一串一串的长辫儿悠扬着春风的节奏,古井上的水渠也开始不分昼夜的唱起欢快的歌儿。
自去年,村组长照顾可怜的郝春家里没男人揽络不了太重的农活,就让她承包了这个古井上的抽水机。这个活计轻快也简单,只是推上电靶子看着水龙带出水了,再给浇地的农户们逐一记记时间,好每到月底按照时间收取浇地钱。郝春心里感激街坊们嘴上不说,就经常的帮着人们看看沟子、推车扶车、洗洗衣服。
一大早,郝春就默默地领着小女儿来到古井上开了机器,古井的水渠里接着就流淌起了清澈的水流。不大会儿,井台上就挤满了洗衣、洗菜的女人们,欢乐的笑闹声也就响了起来。郝春无事,就拉过不知谁放在水渠边儿上的洗衣盆,悄悄地在一边儿洗里面的衣服。
“呱呱嘴”玉堂家里看看四下里没有男人,就故弄玄虚和几位嫂子唠叨:“你说,林玉堂这两天不知是吃了□□了咋的?整夜的捣鼓个没完,可把我烦死了。”
一位嫂子白了她一眼道:“看把你恣得!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三天不和你捣鼓你不急得叫猫子?”
另一个就掺和道:“说的是哩,去年你那口子半个月木在家,眼见你就急的打转转。”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就是笑声一片。
这一篇笑完了,那一篇又开了头:“哎,嫂子,我听说女人干那事多了还养颜呢。”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红着脸给女人们科普。
“啥叫养盐?还养醋吧?养了盐能炖白菜?”
“哈哈哈”的又是笑声一片。
“臭娘们,什么盐啊醋的?真是没文化!养颜就是你的脸皮子、肚皮子白里透红嫩chao了!”新媳妇一本正经的解释。
“啥啊?就连肚皮子也白了?是不是摩搓的呀?哈哈哈,哈哈哈… …”这位说的更荤,没等自己说完先自带头笑的弯下了腰。
这时,建筑包工头林玉发刚好骑着摩托路过,看到井台上一溜拉的娘们在闹笑,就住了下来想掺和。林玉发是出了名的色狼也是有名的sao嘴,他串村过店承揽盖屋建房的业务,都知道他到处都有相好的。媳妇们看他站住不走了,就都闭住嘴不再说话。林玉发不甘寂寞朝几位年龄比他大的媳妇saosao地说:
“你们几个老沟口子,都豁落的一丈宽了,也没见你们养颜养的多好看。切!你看人家… …”林玉发不怀好意地瞟了郝春一眼,撇着嘴做个鬼脸继续说“人家可倒是一年到头都旱着,不是照样愣俊!”
“滚!滚远了林玉发!”年龄稍大的一位嫂子站起来把半盆水泼向林玉发。
“对,滚!这儿没你的事,你就是热钻娘们旮旯。”、“滚!”、“滚!”几位媳妇其呼啦的同时骂道。她们已经习惯了林玉发的sao嘴,只是怕郝春脸皮子薄,架不住林玉发的撩烧。
郝春装作忙着洗衣没听见,但是,又羞又臊又屈辱脸儿越来越红,一会儿竟然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跑进机器房里掩上了门。
女人们一看这样了,纷纷粗略着拧了衣服、洗了菜蔬雅雀无言的溜溜走了。桃花井台上出现了稍有的安静。
打那以后,只要井台上再出现这样的笑闹声,郝春要么赶紧躲在机器房里,要么转身走开。她觉得有点自惭,觉得自己好似比人家短了什么。有些看事的妇女看出了这一点,只要郝春出现就赶紧摆摆手示意人们转移话题。她们想到郝春的处境,恐怕触碰了郝春的疼处。
明白就里的秋生娘看的清楚,知道郝春听着这些显摆的玩笑虽然是一脸的平静,其实内心苦着哩!这种无法对人诉说的孤寂日子难熬啊!唉!可怜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