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回宫了。
前段时间雍州报上来洪灾,太子被皇帝派去处理灾情,听说他做得极好,无论是当地的官员还是跟去的钦差,都对他赞不绝口,雍州百姓更是敬佩他仁慈公正,送人走的时候跪着送了老远。
如此一来,既嫡又长,又得民心,太子本就稳固的地位更是无人可动摇。
其他有心思的皇子自然心里不怎么得劲儿。
穆承烨便是其中的一位。
“儿砸我跟你讲,穆承堦那小子看着温温柔柔实则最会装模装样了,你可一定不能让他当上皇帝,否则我们母子哪还有活路啊!”披散着头发疯疯癫癫的淑妃一只脚不甚雅观的踩在凳子上,本来还啃着苹果,说着说着却一把丢了苹果蹲在地上掩面痛哭,“穆安宇你不是人,你这个负心汉,你还我儿命来”
穆承烨看起来有些凶戾的脸上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神情来,随手捞住被淑妃丢开的苹果,也不嫌弃,就着没咬过的那一半咬了一大口,把腮帮子撑得鼓鼓囊囊,嚼的又狠又凶,一边就看着淑妃犯病,时不时指使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的承影将不能摔的御赐之物或是容易伤人的瓷器摆件从淑妃面前挪开。
这种情形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穆承烨也早就习惯了,他嚼着苹果,想到就要回来的太子,那个嫡子哥哥。
“嫡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算是嫡子啊。”他嘀咕着,虽然他生母不过做了一天皇后,当晚便被赐死了。
不过一天是嫡子,一辈子都是嫡子,凭什么穆承堦就是太子了,就因为他痴长几岁?
因着淑妃十几年来如一日的Jing神污染式的洗脑,不知不觉穆承烨居然也生出来了“那个位子合该是我的”这样的想法。
本来就该是我的嘛。
穆承烨想着,太子有什么资格当下任皇帝,凭那样的身体吗?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扔了被啃得坑坑洼洼的苹果,舔了舔唇。
风尘仆仆的在宣政殿见过皇帝和百官,一直到沐过浴进了内室,屏退了伺候的宫侍,穆承堦才收起了脸上虚伪的假笑,他眉眼有三分像皇帝,俊美儒雅,笑起来更是叫人如沐春风,可是不笑的时候,竟也凭空生出几分凉薄寒意来。
然而等洗净了一身尘埃,到了人前,他就又是那个仁慈温厚的太子殿下了。
啧啧,活的可真是累。
站在纱帘后的穆承烨心里想,竟忽然有些庆幸自己不是太子了。
他就这样纵情玩乐,看着兄弟几个争斗厮杀,自己在像是天神一样从天而降,把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都轻松收进手中,这种发展也很棒啊。
反正比每天跟五哥假装反目有意思多了。
他美滋滋的想。
咦,说道五哥,他是不是忘了什么来着?
穆承烨撩开纱帘走了出去,帘子上坠着的水晶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叮咚作响,叫穆承堦看过来。
他目光含笑,没有半分惊讶,似乎早就知晓他躲在此处,甚至老神在在的倚在床头伸出手去,笑着出声催促:“阿烨,快到太子哥哥这里来。”
穆承堦脸上的笑意仍然是淡淡的,可是眼睛却极清极亮,想来是欢喜到了极致,但习惯了克制自持,只是那比平常更欢悦甜蜜的嗓音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
如何遮掩呢?爱呀,本就该是遮掩不住的东西。
穆承烨背着手,故作深沉的“嗯”了一声,慢吞吞的朝着床榻走去,他素来就是这样的,算不上顶聪明,小心思倒是多,谁纵容宠爱谁虚以委蛇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恃宠而骄的功夫比谁都熟练。
这一点倒是比淑妃强了不少。
“阿烨——”穆承堦无奈的站起身,疾走几步去拉他,将人抱在怀里了才叹口气,“你可不要折磨你太子哥哥了。”
他将穆承烨拉到床边坐下,紧紧扒住人不放,一边柔声问到:“可想我了?”
又来。穆承烨很想翻个白眼,他早就习惯了这个家伙蛇一样黏黏糊糊的劲儿,也懒得再挣扎,只敷衍的说着“想了想了”,反正他就算说实话,也能被穆承堦用百八十种方法给磨着改口,何必再多生事端呢。
即便他说的敷衍,穆承堦仍是觉得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当下更加激动也更加温存起来,“我也想阿烨了。”
他沉下声音,一边克制不住的抓住穆承烨的手探进自己的里衣里。
单薄的衣裳被长发上淋漓的水迹浸shi,紧密的贴在皮肤上,沾染了shi热的温度,穆承烨的指尖划过穆承堦的胸膛,从凹陷的肌rou纹理线穿过,又羽毛一样的拂过突起的rou疙瘩,激得穆承堦低声轻哼了一声。
那声音婉转喑哑,就响在耳边,穆承烨耳朵动了动,忽然来了些性质。
他伸出另一只手,随手抽掉穆承堦松松系在腰间的绸带,宽松的里衣立刻就顺着线条利落的肩膀滑了下去,落在手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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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瞬间接近赤身裸体的样子任是谁都要生出几分羞耻感,再不济也会有些不自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