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多看一眼许韵憬,掉头就出了厨房,就像唯恐对这室的人和萦绕他周身的烟火气避之不及。
步伐急促想要上楼,抓住楼梯扶手,跌跌闯闯的撞进了我哥的眼中。他站在台阶的最上方,不着痕迹的皱了眉,自上而下的凝视我,没先提许韵憬而是先问我:“怎么身上都shi透了,裴兴没送你回来?”
刚才直接磕在台阶边缘的膝盖还他妈在疼,衣服吸进了水使劲往下坠,狗的不行,我现在一定狼狈至极。我也没有停留,说了声:“知道你这么早到家太高兴了,控制不住自己在门口打了个滚”边继续往上走,准备绕过他时他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们俩差了一级台阶,但我就无所谓的盯着还在滴水的裤脚,不抬头也没说话。
我听见颜夙笙问我:“那你上去先洗个澡换身衣服,跌伤的地方要不要我帮你涂药?”
我依旧不看他,嘲讽的话脱口而出:“别啊,哪能耽误颜总和美人举案言欢呢?”话说了就止不住了,我毫无停顿的接下去:“刚才看到你们这饭都煮熟了,你快别和我浪费时间他人都要等急了啊。”
他听到我说的话后还能动作自然的摸了摸我的头,语调低沉,给人像是躺在法兰绒上舒适的错觉:“别闹了,洗完澡后下来一起吃顿饭,认识一下,仅此而已。”闹?我猛然抬起来头,心里再凉也盖不灭团团簇簇的火,烧的丝丝缕缕的脉络滚烫灼热,烧的我整个胸腔都疼了。
“我别闹?我闹什么了,我他妈就像狗一样被你们耍的团团转,什么也不知道就顶着雨被带回来,还开心的一逼,现在好了,落水狗一条还要被按在桌上吃狗粮?要一起吃饭可以,你让许韵憬滚,滚回他应该待的地方别出来膈应人!”
妈的,我怎么能这么矫情,对着我哥连话都不会说气都喘不上来了。
我哥还是那不温不火样,眉宇间尽是对我无限纵容的脾性。但这次没有安抚也没有哄劝,他只是站在那里,声音又稳又轻像是不愿再触及我的怫然愤懑。
“不吃也行,但给我个理由,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不该是他。”
我怎么知道,我什么立场什么理由也没有,是我莫名其妙,不该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该这么在意许韵憬这害人不浅的逼。
我突然就放弃了,没什么意思,像只霎时被放空的气球,我拖着前一秒还膨胀张扬的皮,抬手虚浮的推了推我哥的肩膀请他移步,“可以了,吃饭是吧,我等会下来。”之前四处漫延的大火仿佛将我的脏腑烧成一抔灰烬,我现在什么脾气也没了,只感到身体外部的疼痛和随之而来的疲惫。
我哥没有立即让开,我等着他又看了我几秒后他才动身,在我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伸出右手轻轻的托扶了下我的腰,可能是为带给我点跨台阶的力道可能是怕我再次跌倒。
我走上二楼后身后传来他的声音,“累的话不要多想了,你最重要的还是照顾好自己。”
他好像从小到大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照顾好自己。我没回头向他摆摆手,表示领会了他言辞间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