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之神放下手中的文件,按了按太阳xue。
正面和奥斯卡对抗,救出陛下的成功率极低。所以他选择和他们协商,只是没想到这么难缠。
他这里已经很明确的表态,甚至同意在近期的合作中让步利益,可莱昂那个混蛋一直在装傻,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承认乌瑟尔陛下在他们手中。
他的眉头渐渐挤到一块,面上流露出了苦恼。
我要快一点动作。不好的预感紧紧逼迫着他,他想着自家的陛下。
上一次见面是在陛下的书房,冷色的光照下,他碧蓝的眼眸倒映出自己的身影,本凝结在眼中的冷冽杀意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忽的消散,如晨光下缓缓融化的初雪,在碎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又如暴雨过后终于宁静的海面,温和眷恋地将他拥入怀中。
太过于渴望重见圣颜,以至于被那手扼住脖子时,他在想。
我甘愿死于您的手中。
就像水消失在水中。【注1】
半晌,他又拿起那份文件。
“要快一点才可以啊。”
——
“被遮盖住了痕迹······”约尔加德曼盘腿坐在云端上,棕色短发被他揉的乱糟糟的,他干脆向后一躺,将自己完全挤入云朵中去,就如乌瑟尔所猜测的那样,回溯魔法完全不管用了,不论重来几次,都不能重现乌瑟尔那天出去时所遇的事情——几次都在那一块Yin影处被切断。
他的视野被薄薄的一层白雾所笼罩,思绪也似被浓浓的黑云所覆盖。
毫无头绪。这就是目前的进展。
“我只是为了不让他又搞事才去查的······”他喃喃自语,几块比蚊子还小的冰晶撞在他脸上,细微的冰冷感觉让他舒服得眯起眼睛。
一切都在朝着诡异的方向前进。
“我是不是该离那个混账远一些才对。”理智告诉他,他与乌瑟尔是敌人:可他却又不自觉得被吸引靠近。约尔加德曼皱着眉想了又想,思绪忍不住飘到昨天的那一个吻,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片柔软——刺猬壳下的嫩rou。他被这个比喻逗笑了,又想。或者是仙人球尖刺保护下的内里,含有充足水分的植rou。接着他又止住笑意。
“都是乌瑟尔的错!”怪他现在变得太多,多到他太过在意,多到他竟不自觉地被其牵制。他有些懊悔的拍拍自己的脑袋。
“哎,真麻烦,再拖下去,外交官那家伙估计就要强抢了,哎呀我这个正义之神真是不称职,应该是第一个行不义之事的正义之神吧······”他嘀咕着,然后小声地笑起来,“不过和奥斯卡老弟一起蹲监狱倒也还成啊,哈。”
虽然不是特别想要远离乌瑟尔,可是现在离远一点,对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也不是一件坏事吧。他安静下来,紧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像是在小憩。
——
"陛下,我认为您需要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好好地解释把已经刑满释放的光辉之主陛下囚禁的这件事。”莱昂批改着文件,对着赖在办公桌上的绿色水母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巴掌大的水母哼哼两声,滚到桌角。
“耍赖是没有用的。”
“哼。”
“人家下属都找上门来了。”
“哼。”
“就算您不答应让步,也要给他一个说法吧。”
“······哼哼。”
“陛下——”
“不要,不想放他走。”
“您喜欢他也不可以将他囚禁起来。”
绿水母缩成一团,道:“我不喜欢他。”只是被什么恶心的东西影响了。
······等我把事情查清楚,然后对待乌瑟尔的态度回归正常时,也许就会放他走的······也许、大概、可能。奥斯卡这样想着,滚到桌子的另一边。
“您限制光辉之主陛下的人身自由超过五个月了。”莱昂终于抬起头,“陛下,如果您一定要坚持的话,我只能越权将您逮捕了。”
“······等这件事之后,将我逮捕吧,我的确是做错了,不需要对我留情,”奥斯卡沉默后平静的开口。
“至于乌瑟尔,”他犹豫一会儿,“······哼。”
说到这里,他满脸不情愿。
莱昂放下笔,知道陛下这是变相的同意,叹了口气:“享乐之神知道这件事吗?”
“我只是拜托他监视乌瑟尔,他其他的都不清楚。”
“正义之神呢?
“······知道。”
“很好,”莱昂气笑了,“还有其他人参与吗?”
某水母心虚地低头:“没有了。”
虚空城的守护神又重新拿起笔,摇着头下了逐客令。
虚空假面踌躇片刻,在感到羞愧的同时也怀有极大的不甘心。
“他”不愿意乌瑟尔离开他的视线。奥斯卡按捺住内心不断哀嚎的Yin暗,觉得有些不妙又不知道这预感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