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那扇垂花门,忍不住叹息。洛阳受灾,满目疮痍,太子殿下说代替圣人前来巡视,慰问百姓,可他怎么觉得太子殿下此行心情十分轻松?
若不是外面的大路上尚且有着淤泥留下的土黄色,他真的要以为他们是到洛阳来游山玩水的。
御史中丞不由得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李震,问道:“李侍卫,平常殿下都是这样的么?”
方易文的话没头没脑的,可李震却是听懂了。
李震朝方易文笑,说道:“此行虽然是巡视,但心情沉重于事无补,心系百姓是理应如此,但也不必天天哭丧着脸。太子殿下心有沟壑,许多事情他心中明白的。”
方易文叹息,但愿如此吧。
苏妧与李承乾一起往后面走,离开了方易文的视线,李承乾就笑着搂上苏妧的腰身。
“方易文此人虽然古板了些,但有着一颗为民请命的心。方才虽然言辞有些急躁,但也在情理之中。我打算这趟洛阳之行,要拉拢他站赞成民间成立商会之事。”
苏妧想起刚才方易文那模样,不由得好笑:“可他看着十分顽固,你要怎么拉拢?”
李承乾:“没想好,正在想办法。”
真是个天塌下来都当被子盖的太子殿下,可苏妧喜欢的,就是他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朝气蓬勃的模样,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即使目前没有办法解决,但总归是能解决的,大概心里也没底,可摆出来的姿态却是气定神闲的。
苏妧又将刚才所说的疫情之事详细地跟李承乾说了一遍。
李承乾带着她进屋,藿香便迎上来倒茶。
苏妧跪坐在靠窗的席子上,李承乾坐在她对面,太子殿下坐姿不怎么讲究,一只手搭在了旁边的案上,说道:“既然原匪已经出面,那么他肯定还有后招。又或者说,他在等着我来部署些什么。不着急,等晚膳的时候,我听他怎么说。也让方易文听一听这商贾出身的原侍郎之子,对这次的药材短缺,到底有何对策。”
苏妧默了默,然后笑着跟李承乾说道:“不是我要泼你们冷水,我总觉得不管原匪有什么好的对策,方易文都不会同意的。”
李承乾闻言,笑着说了一声那个老顽固,然后直接坐到苏妧身侧,将人抱进了怀里。
“你方才说的那两个太医,我让他们明日一早就去帮百里夷。有他们帮忙,大概百里夷能喘口气。你尽量别往那地方跑了,还有万泉,万泉那家伙从小便是底子不好,我有些担心。”
苏妧靠在李承乾的怀里,点头,“我会尽量不去,放心,一定不会给太子殿下此行添乱。”
说道最后,那语气一波三折,好似是带着几分揶揄之意似的。
李承乾一听,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胆子不小,在取笑我?”
苏妧笑意盈盈的,主动凑上前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李承乾被她一招,反客为主,将人抱在怀里亲了个够本,正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忽然外面有人拍门。
“苏妧,我们什么时候用晚膳啊,我都饿了。”
那是杨宜歆的声音。
正要将苏妧往席子上压的李承乾动作一顿,然后翻了个身平躺在席子上,抬手捂着额头,痛苦地叹息道:“我决定要带万泉到洛阳的时候,是脑子进水了吗?”
苏妧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太子殿下本想和太子妃温存一下的,无奈被不自觉的万泉县主打断,只好作罢。
悻悻然地起来整理好衣裳,然后将苏妧从席上拉了起来,又亲了亲她的唇。
“原匪估计也来了,我先去。”
苏妧笑着点头。
李承乾开门的时候,杨宜歆正要再敲门,手才举起来,就看到了太子表兄开门出来,她吓了一跳。
“太子表兄,你怎么在这儿?”
李承乾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这是我的房间,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反倒是你,无端端跑来做什么?我看你是无事可做了,去将皇后殿下写的女则再看一遍,写篇心得给我。”
太子殿下说完,拂了拂衣袖,扬长而去。
杨宜歆愣在原地,瞠目结舌地看着太子殿下远去的背影。
太子表兄最近真是越发地不讲道理!
杨宜歆愤概不已地进了门,跟苏妧诉苦,“早知道太子表兄在,我就不该来的。我方才还看见李震了,他领着个不知道什么人往东边去了。可恶,明知道我来找你,太子表兄在,他也不提醒我一声!”
苏妧笑着给杨宜歆倒了一杯花茶,说:“你老是这么横冲直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饿了?那就让藿香摆饭吧。”
杨宜歆:“太子表兄不跟我们一起么?”
苏妧:“他今晚有要紧的事情,不跟我们一起。”
李承乾是真的有要紧的事情,原匪到了太子殿下会客的地方,言简意赅地将目前洛阳所谓的疫情告诉了李承乾。
药商手中是还有药材,但县衙那边正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