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齐王妃出事时候与风铃有关,那么你便不会让东方樾去为她施针用药,更不会让我去相思殿帮忙。”
苏妧说着说着,自己就想明白了。
长孙皇后知道风铃昨天去了相思殿之后,就已经知道事情跟风铃有关系。
不管是叫东方樾去施针用药,还是叫她去帮忙,都是在帮她们洗清嫌疑。
如果与风铃有关系,别人都会认为不是皇后殿下授意,就是太子妃授意。可如果还是长孙皇后授意,她何必叫东方樾去施针用药,将杨氏救回来?如果是跟苏妧有关系,她又何必去杨氏小产的房中帮忙,招惹一身晦气?
难怪苏妧去相思殿前,问长孙皇后是否会给她带来麻烦,她说不会。
长孙皇后早就想好了补救的措施,而她却傻傻的,到如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些细节。
苏妧抬头,直接说道:“可我觉得齐王妃出事是与母亲无关的,但风铃为何要自作主张?”
长孙皇后闻言,笑了笑。她曾以为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因为生活环境过于单纯,会毫无心机。李承乾从小就一堆与众不同的主见,骨子里刻着不羁与叛逆,他向来不喜欢有心机之人,譬如颍川县主他就不喜欢,对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万泉县主却如同对待亲妹一般疼爱。
苏妧入宫之前,长孙皇后见过几次,确实是个有灵气的小娘子。
可人在宫中,灵气早晚会被磨灭,唯有缜密的心思和果断的性格,才能让她和李承乾两人稳居东宫。
长孙皇后对苏妧的本性和才华都十分欣赏,唯独怕她生活在后宅环境单纯的苏府,会令她没有防人之心,又或者说是聪明有余心机不足。如今看来,却是她多虑了。
长孙皇后看了风铃一眼,声音淡淡的,蕴含着不可违抗的威严,“风铃。”
风铃闻声,在前方笔直地跪了下来。接着,她从袖中摸出一条手绢,将脸上的妆容擦干净。
苏妧看着风铃素面朝天的模样,默了默,她从后世而来,知道妆容有能让一个人毫无违和感地变成另一个人的能力。素面朝天的风铃,眉眼竟和齐王妃有七分相似,说她们是姐妹都不为过。
风铃跪在两人面前,低眉顺目,“我昨日傍晚送药去相思殿,本意是想看一看文安县主,谁知却见齐王妃在恶心作呕。我想到她近日来连连说身体抱恙,又听圣人有要封她为贤妃的意思,便猜想她是有了身孕。”
“皇后殿下,昔日风铃双亲死于洪水之中,被齐王所救,便心生爱慕之心。后来齐王妃得知我的存在,与齐王说有她没我,风铃不过区区孤女,不敢与王妃争宠。王妃要齐王将我送到尼姑庵常伴青灯以示他对她一心一意,齐王做到了。风铃在尼姑庵中遭遇也是九死一生,当日在空心的佛像中逃过一劫时,对齐王的爱恨也一笔勾销。”
“皇后殿下救命与知遇之恩,风铃无以为报。可我每每看到齐王妃,便见不得她那张脸,更见不得她依靠美色蛊惑圣人。”
苏妧面无表情地打断她,“胡说,你不是见不得她蛊惑圣人,你不过是见不得她没有跟着齐王去死。”
风铃沉默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道:“我确实是的。”
她原是一个孤女,若是当初与父母一起不幸死于洪灾,也就没有了后来的这些事情。可她没有,父母死于洪灾,她被李元吉收留。孤苦无依的少女,被一个骁勇善战的英雄所救,心生爱慕也就顺理成章。
她只是没想到 ,自己会被送走。
李元吉送走她之时,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说道:“我本想好好照顾你,但王妃此时有了身孕,我不能惹她生气。等过些时候她气消了,我会想办法将你从庵中带回来。”
所谓会带她回去的话,不过是说来哄她的。风铃曾听说李元吉对杨氏的宠爱,很不能将她宠上天。
她有自知之明,小小孤女,又怎配与前朝皇室杨氏的血统相比?
她被送走就没指望过会被接回去,对李元吉也好,对杨氏也好,她也没有任何资格说爱恨。
后来尼姑庵遇上了山匪,在太原的李元吉也到了长安。
她一路漂泊,饥一顿饱一顿,几度遇险。当她听到李元吉死于玄武门之变时,是在长安郊外的一个破庙中,几个乞丐饭都吃不饱,却非要关心这些与他们无关的事情。
听到的时候,也并未有什么感觉,可听说齐王妃被当今圣人接进宫中后,心中却钝钝地痛着。
齐王死了,可齐王妃杨氏还活着,活在齐王的仇人李世民的恩宠之下。
风铃抬眼,看向苏妧,说道:“我是见不得齐王妃没有跟着齐王去死,但我从未对她不利,我不过是提了一句齐王而已。若她心中无愧,又怎会因为我的一句话,便大受刺激?”
大概是风铃此刻已经抱着破罐子摔破的心情,所以她的话语也越发地刻薄。
“齐王妃本就处心积虑,想要以腹中的骨rou获取名分。只是太子殿下大婚,接着便是皇后殿下也有了喜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