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与齐王妃一起的场景后,心中便总是莫名难过。”
苏妧侧头,看向皱眉的杨宜歆。
“我从前一直以为在圣人舅舅的心中,皇后舅母是世间最好的人,否则他又怎会立她为皇后呢?可我如今才发现,不是那样的。我那天和兕子看到圣人舅舅和齐王妃在一起的时候,他看齐王妃的模样,看着竟然是比喜欢皇后舅母更多一点的喜欢着齐王妃。”
苏妧:“……”
杨宜歆皱眉,“齐王妃真讨厌!文安也讨厌!”
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小姑娘,纠结地义愤填膺的模样令苏妧看了有些不忍心,于是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懂什么呢?瞎Cao心。”
杨宜歆摸着额头,很不服气地反驳:“什么瞎Cao心?我是真Cao心啊!苏妧,我跟你说,你别对文安那么好,皇后舅母是心软又善良才会对她们那么好,但是你不能那样的。”
苏妧眨了眨眼,不是很懂杨宜歆的逻辑,于是问道:“为什么呀?”
杨宜歆:“因为你要是也对她们好,那皇后舅母就太可怜了。齐王妃是皇后舅母的敌人!”
苏妧闻言,哭笑不得。可杨宜歆这么说也没说错,这个小萝莉倒是真心实意地站在长孙皇后这边,真是不枉长孙皇后和李承乾对她那么好。
苏妧和杨宜歆回东宫的时候,李承乾依然没有回来。
本来去相思殿的风铃已经回来,她在带人帮着苏妧将身上的衣服换下的时候,轻声与苏妧说道:“太子妃,我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苏妧转头,看向她。
风铃接过侍女递给她的一件淡粉色常服帮苏妧穿上,她一边帮苏妧系衣一边用两人才听到的音量说道:“我在相思殿中,看到齐王妃在恶心作呕。”
苏妧早就想到杨氏可能还是怀孕了,如今听到风铃一说,更加肯定这件事情。
风铃:“齐王妃最近这些日子都说身体抱恙,可也不叫尚药局的太医去看,我便觉得心中蹊跷。直到今天傍晚我看到她在呕吐,太子妃,皇后殿下从前怀着两位小公主和晋王的时候,便是这样的。”
苏妧听风铃这么一说,便让其余服侍的侍女都退了下去。耳朵口杂,有的事情如果还没摆出明面上,还是越少人在场听说越好。
苏妧:“皇后殿下知道此事吗?”
风铃摇头,“我不清楚,我在相思殿中看到齐王妃像是害喜一般的反应后,便直接回东宫了。太子妃,皇后殿下如今身子不比以往,前几日她才为了圣人要封齐王妃为贤妃一事不高兴,整夜都睡不着觉。若是如今让她知晓了齐王妃或许是有了圣人的骨rou一事,那岂非是要气坏了身子?”
苏妧看了风铃一眼,然后问道:“那你如今告诉我此事,是希望我怎么做?”
风铃闻言,愣住了。随即,她像是察觉到自己的言行并不妥当一般,低头咬了咬唇,然后说道:“婢子只是一时知道此事,心中乱了方寸,又怕齐王妃之事让皇后殿下知道后,会影响皇后殿下的心情和腹中的孩子。我若是不能告诉皇后殿下此事,如今在宫中,除了太子妃,我还能告诉谁呢?”
一番话,虽然牵强,但好歹是说得通了。
后宫之中,嫡长公主长乐公主已经出降,而城阳公主和晋阳公主实在是太小了,风铃即使想找人商量也无从找起。别说什么可以找燕德妃、杨妃这些话,那些人与皇后殿下只能是看着和谐的关系而已,平时能保持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已经是皇后殿下涵养好了。
可苏妧还是觉得风铃有些怪怪的,因为她能在长孙皇后身边待那么久,还能让长孙皇后信任,至少应该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杨氏有身孕不能说是小事,可至于让风铃这么沉不住气吗?
大概是苏妧的沉默不语让风铃察觉自己方才的行为失态了,她抬头,那双眼睛十分坦然地看向苏妧,解释说道:“太子妃,我年少为皇后殿下所救,我曾在心中发誓,从此以后皇后殿下便是我的亲人,她在何处,我便在何处。齐王妃是否有孕一事,尚未证实,可我心中一旦想到圣人曾为了她与皇后殿下意见相左,便乱了分寸。”
“太子妃,齐王妃若是有了身孕,即便她无法威胁皇后殿下的位置,可从此以后,皇后殿下面临的,或许又是一个个无眠的夜晚。”
那些话,其实不必风铃说,苏妧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东方樾说了,长孙皇后之所以难以入眠,是因为思虑过重。
长孙皇后思虑什么呢?
外面她的兄长长孙无忌跟滑不留手的泥鳅似的,既有能力又有手段,根本不需要她思虑。
除了李世民的后宫。
即使苏妧知道是这样,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苏妧让风铃帮她的头发放下,拿了一根发带将头发简单地绑了起来,就让风铃先退下了。
离开丽正殿的风铃走了几步,在踏出门口之前,回头看了苏妧一眼。只见年轻的太子妃螓首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