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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见四下没人，犹豫了一下，随即小声说道：“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出宫后，婢子在立政殿待了一会儿，昨晚皇后殿下一宿没睡着，是跟齐王妃有关系。”
苏妧一愣，问：“跟齐王妃有关系？”
风铃点头，声音落寞：“听说圣人想封齐王妃为贤妃。”
苏妧看向风铃。
在后宫之中，皇后殿下一宿没睡的原因若是轻而易举地让旁人知道，大概长孙皇后也不用混了。
风铃却跪了下去，说道：“皇后殿下不愿声张此事，我自作主张将此时告诉太子妃，是希望太子妃能为皇后殿下分忧。”
分忧？
她一个刚入宫的人，虽是太子妃，可一无自己的势力，二也并未有实权，她能替长孙皇后分忧？
风铃既然能成为长孙皇后身边的侍女，定然不是个简单角色，她会不懂？再说，若是皇后殿下心中烦扰之事轻易能传出去，后宫大概早就是个筛子了，长孙皇后又怎能稳坐后位？
苏妧心中种种疑虑顿生，她看向风铃。
风铃却是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一般的模样，低头皱眉，轻声说道：“是婢子情急之下失了分寸，望太子妃见谅。”
苏妧闻言，弯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笑得真诚，“风铃不过是关心皇后殿下。方才一事，由我耳进，不传第三人。”
风铃：“多谢太子妃。”
当天晚上，苏妧就到了齐王妃杨氏的梦去溜达。除了对李承乾，苏妧还没试过这么有耐心将别人做的梦从头开始看，她一直在杨氏的梦境里晃悠。杨氏一个晚上做了好几个梦，一会儿是梦到了父母，一会儿又梦到少女待嫁时期，她一直在做一些细细碎碎的梦，片段与片段之间，并不相连。苏妧一边看着她的梦境，无聊得快打哈欠。
她并不熟悉杨氏的过去，所以只能根据这些片段得出这个女人的前半生，至少是在李元吉被杀之前的前半生，过得相当无忧无虑，美满幸福。
就在苏妧以为不会在杨氏的梦境中发现什么的时候，忽然场景一转，转到了太极宫中的御花园里。
花园里，杨氏在其中分花拂柳，人比花俏。
而一身儒雅常服的帝王李世民陪在她身旁，不时帮她将旁边的树枝或是花枝挡开。
杨氏望着李世民，脸上笑容妩媚，她软软地依偎进李世民的怀里，轻声说道：“自从我入宫之后，二哥对我百般照顾，我心中十分感激。有时心中也十分愧疚，我何德何能，竟能令二哥如此另眼相看？”
李世民：“我爱你护你，是我的本心，你不必愧疚。”
杨氏轻叹一声，叹息婉转，似乎叹尽了心中无奈与辛酸，“我若先遇见的是二哥，你我便不是今日这般进退维谷。”
李世民将杨氏搂紧了，温柔哄道：“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一直想给你一个名分，只是你一直不愿意。”
杨氏：“我总担心会惹人非议。”
李世民皱眉，声音不怒自威：“你是我的人，谁敢非议？”
杨氏：“天下悠悠众口，二哥能堵得住谁的嘴巴？若是没有她，你会立我为后吗？”
李世民避而不答，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秀发，柔声说道：“你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懂吗？”
而这时，前方的花丛中，忽然冒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婴，他朝帝王李世民张开短短胖胖的双手，要抱抱。
杨氏望着那小男婴，笑容温柔，可随即，又泪如雨下。
她说：“二哥，我没有名分自然是无所谓，可我们的孩儿，该要如何是好？”
苏妧：“……”
就说怎么早上在花园里遇见杨氏的时候，她感觉怪怪的。感情杨氏身体不适，是因为有孕了？
所以，从玄武门之变开始，杨氏被李世民收入宫中已经十几年，李世民从未说过要立杨氏为妃，如今忽然提了，也并不是毫无缘由。
只是，李世民知道杨氏有身孕的事情了吗？
苏妧想了想白天之时杨氏的反应，她觉得这事情李世民大概是还不知道的，大概除了杨氏，还没有人知道此事。
没想到她才入宫，就遇上了这么一件奇葩的事情，真是挑战三观。
苏妧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转身。
躺在身侧的李承乾被她惊动醒来，“瑶奴，又睡不好了？“
苏妧默默地钻进他的怀里，青年太子身上温暖的气息再度包围着她，她轻轻应了一声，说：“做了个噩梦，就醒了。”
李承乾闭着眼睛，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带着睡意的声音十分沙哑，“没事，有我呢，别怕。”
苏妧听到他的话，无声地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抠他白色中衣的襟口，抠啊抠，然后她的手被人握住了。
“别抠了。”
男子的声音低哑。
苏妧一怔，抬头，却看到原本还睡意惺忪的太子殿下此时正看着她，眸色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