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行出。
“这鼎啊,据说万年只能开一次。想要催动它,必须有三个条件:其一,众生神魂混乱,心智不坚。其二,有毁天灭地之力,非它不可阻挡。其三,神鼎为神之私宝,须得有神之凭证,方能破开鼎内禁制。”
国师的话犹在耳边,晏重灿双眼发亮地看着那尊已然褪去质朴,满身光华灿烂的万神鼎,心间着实激荡不已。
他还没高兴多久,震荡再次袭来,却是鸿麟与炼心君都已是穷弩之末,数千招转瞬即逝后又是绝招相接,不能承受威压者死伤无数,血染千里。
鸿麟的身形再次模糊,深厚力量破开身防,直直穿透他的心背,在他体内炸开,这绝招来得突然,他收手不及,剧痛中有如一片落叶自云端飘下,落地前神魂消散,只剩下一丝微不可见的光,被莫清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住,不敢再张开。
炼心君同样不好受,他本就经历了长久的战斗,司决毁去他大半元气后,晏重灿又消磨去他三成的Jing力,好不容易自修士们身上填饱了丹田,如今却是十不存一,皆耗在了鸿麟身上。新伤旧伤交杂,令他头疼欲裂,只想再开杀戒,将这些毁他计划的人统统屠尽。
“师兄!”晏重灿看他双手扬起,知晓他又要故技重施,呼唤脱口而出,司决自是应声飞起,托着万神鼎直飞上天。
小鼎在飞至高空后猛涨至数十倍大,有如一轮青色的太阳悬挂天穹,再洒落下浸透万物的光点,将整个天下包裹其中。
被光点淋到的人无一不神魂归位,双眸就像被神笔涂上了光彩,瞬间便从傀儡的状态解脱,重获新生。
而炼心君则只觉自己满身灵力堵塞,练好的吸魂大法堵而不发,反而全身炽热,疼痒难忍。
他看出是这不知哪来的法宝的缘故,立即放弃吸收灵力,而是再次凝力掌间,直欲一掌击毁万神鼎,就在他动身的电光火石间,司决一剑挡道,剑气铺天盖地,将他网在了原地。
“人呢?都给我动手!”脱身不得,极域神君终于想起自己的万千手下,一声令下,恶鬼涌动,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
“天倪,守鼎!”晏重灿应对着无穷无尽的生鬼和修士,抽空喊道。
天倪不用他说便已飞去,获得了惊雷天鹰的传承后她的原型便已不再是骨鸟,只见一只巨大的蓝紫色大鸟展翅而飞,引颈长鸣下万兽臣服。它华丽的羽毛好似一匹雷电织就的绸缎,万神鼎的光点将它衬得更加光彩夺目,华贵冷傲。它像是黑夜的造就者,闪电的所有者,万神鼎就在它身后,却无一人敢上前争夺。
被唤回神智的修士愈来愈多,许多人甫一醒来,浑身气力都还没恢复,便嘶吼着上前杀了起来。他们的记忆都在,还记得这些人是如何欺辱自己,同门的弟子,朋友又是如何惨死。只恨不能早些醒来尽快报仇。
场面僵持了足有一天一夜,万神鼎始终高悬天际,为迷惘众生指引灵魂,以免再被炼心君勾去神智成为傀儡。
炼心君在司决不要命般的强攻猛打下,本就不支的身体终于彻底失去了力量,被司决打得连连后退,最终变得迟钝的身体没来得及躲闪,生接了一剑,只得仰倒在地,再动弹不得。
“咳……”
炼心君仰望天穹,一束白茫茫的光撕开长夜,灌入他的眼中,青鼎飘洒着满载东升旭日的光辉,如降下了一场金色的瑞雪。
他剧烈地咳嗽了一阵,身躯蜷缩,竟突然有了一丝无所遁形的怯意——他恍然明悟了鸿麟的话,这光,这光,自天上慷慨洒落的光,好像真的能把一个人的魂灵照透。
可惜他早就烂到了骨子里。
他看着司决步步走近,弥漫的杀气将他笼罩了个完全。
“你们……杀了他!杀了司决……他也受了重伤,快杀了他……!”他嘶哑地喊着,也的确有不少手下闻声赶了过来,结果身形还未动就血溅当场。
直到冰凉的剑刃贴紧了皮肤,一直浑浑噩噩的炼心君才发现,跟随他的人已然零零落落。
迎着光线,他转目一望,早年被他囚禁起来的鲲鹏与九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它们身上染了不少血,显然为围剿他的势力出了重力。
“我这边再解决几个就差不多了。”晏重灿筋疲力尽地挥着剑,他的灵力差不多耗尽了,靠着鲲鹏的帮忙才没倒下去。
鲲鹏用翅膀拂去他流到眼睛里的血珠,温声道:“还未感谢你救我出来。”
晏重灿在回虚界前特地嘱托董鼎带上国师赐予的生灵ye,让他前往地宫解救鲲鹏。好在他很是利落地完成了这个任务,还顺便同着鲲鹏把九婴也救了出来。得知现下发生的事后,它们也只休息了一夜,才恢复了两成灵力便急匆匆赶来助晏重灿一臂之力。
“答应你的事,自然要做,我还怕你怪我们拖得太久。”
鲲鹏失笑:“解化灵水本就是不可想象之事,我怎会怪你们?”
“客套话说那么多作甚,把这些残兵败将杀了才是正事。”九婴九个脑袋齐齐转过来,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