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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是国师的计策。”晏重灿赞道“人们都将陈延顷当做废牌,却少有人能看穿其真面目。最不起眼的地方,往往是一场死局的命门。”
司决轻敲桌面,“我带属下去。”
“我与你同去。”晏重灿话赶话地接道。
“没有必要。”
晏重灿眸子一眯:“你嫌弃我?”
司决:“……我没有。”
“你们便同去罢。”谢璘看他俩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插嘴“有我在拥华城,无论发生什么变数都尽在掌握。届时我的功劳加上你们的功劳,再由国师举荐,足矣。”
晏重灿立即投去感激的目光。
“……”司决轻叹一声“你前几日道心便已动摇,何必。”
知道他在说自己之前钻牛角尖的事,晏重灿讪讪一笑,随即又坚定起来:“若因动摇而逃避,那岂不是更容易滋生心魔?更何况,还有你在呢。”
眼见着司决的脸色转好,晏重灿心中咂嘴,这人果真好哄。
裁决者散布很广,但留在拥华城的只有十余个,留守在大桑天城做密探的一双手也数得过来,单论兵力是十分不足。谢璘提议让他们和皇帝要人,被司决一口否决,观他神色,似乎连这加起来二十个不到的人都嫌累赘。
当夜,司决便召集了那十余属下,趁着夜色赶往大桑天城。
皇帝到底还有点良心,主动借了架神驹马车给他们,宽敞的车厢坐他们一行人绰绰有余。八匹白马神采飞扬,蹄踏轻云,转眼便是千里。
车上,晏重灿展开地图和司决说着计划,裁决者们便坐在他们身后百无聊赖。
“你知道那个漂亮的修士是什么来头吗?”一个全身黑的裁决者拉过同伴嘀嘀咕咕。
“这你都不知道?”同伴被黑布遮住的脸生生透出一股蔑视与八卦之情“就是首领在狼霄城抢的道侣哩。”
“我们首领还会抢媳妇了?”另一个耳朵尖的忙凑过头来。
“让你们平日不与暗探们联系,看,什么都不知道吧。我和你们说,听小丁说啊,他们是一见钟情。当时偌大的城主府,天昏地暗,只有一缕霞光照耀下来,正好照到一个修士身上,我们首领一回头就被他吸引住了,据说两人默默对视,首领眼里都要流出蜜来……”
惊叹声此起彼伏。
晏重灿黑着脸看着身后这凑成一圈的脑袋,深吸几口气,愣是没找出什么话来打断他们。
“师兄,你教的好属下。”
权衡半晌,他选择从司决下手。
司决眼角抽了抽,轻咳一声,一圈脑袋霎时散开,都正正经经地坐着了,只是露在外面的眼睛还时不时往司决身上瞟,想看看他眼里是不是有蜜。
司决:“……”
他就当没看见,拿过地图正式说起了计划:“三元,你带四个人从城主府正门闯入,吸引兵力。”
裁决者听到正事来了,立马肃然。
方才说八卦的主力三元眨眨眼:“首领,我们就五个人……”
“九肃自会与你接应。你们将人引到野外,用计将其困住。”司决冷冷扫他一眼“阵法全忘了?”
三元寒毛直竖:“没有没有,我都记得。”
“四允,你有妖族血统,带十个人在城门伏杀鲻曜城的使者,随后取代他们入府,拖住城主。伪造的信我已拟好。”说着,他手中乍现一封Jing美的信件,四允咽着口水接过。
司决盯他半天,直到四允毛骨悚然地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他才看向下一个人:“五杉,你跟着我,见机行事。”
五杉顿时心领神会,用嘴努了努晏重灿,还挤眉弄眼的,一副“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保护你相好的么。”的表情。
还没瞎的晏重灿:“……”
接着他又详细说了一通细节,众人一字一句地记下,本来还活泼的裁决者却突然沉默下来,气氛凝重了不少。
许久,三元扯去面巾,怔怔地问道:“首领,我们真的要和所有人闹翻么?”
司决勾起唇角:“所有事,我会一力担下。”
“不是这样!”三元还有些稚气的脸不知为何涨红了“我们的命倒无所谓,可是您……您不是大桑的人么?我们随时可以退隐,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样貌,但您要怎么办?以后……就没有您能去的地方了啊……”
顿了顿,男人难得温柔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三元,这是最后一次行动,以后再也不会有裁决者。杀了陈延顷,我们就都是陌生人,不要对陌生人有过多关心。明白么?”
三元瞪大了眼睛,仿佛听不懂他的话。
司决严厉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属下,他们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他教会他们功法,教他们怎么杀人,也总是教他们怎么活命。过往的首领从不会教人活命,因为只有死士才能更好地执行任务。裁决者应摒弃任何感情,这是所有首领的信条。
只有司决,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