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到达祖宅时,已是凌晨。
我要管家给我开门后,便轻手轻脚的进了客厅,不料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难得回家一趟,现在这个点,是出了什么事吗?”
二楼扶梯旁的男人端着一杯水皱眉蹙额俯视着我。
我疲惫的耸耸肩,朝二楼那间长期留给我的卧室走去。
陈正业,我那同父异母的哥哥破天荒的对我表示他的关心:“听说你最近工作似乎遇到了不少麻烦,我跟父亲的意思一致,实在不行,就回来帮我打理家族产业。”
我凉薄一笑:“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回到许久不曾有人居住的卧室后,发现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被子床单也是崭新的,并没有生灰。
于是我舒爽的扑向席梦思,把一切都抛诸脑后,什么也不去想,痛痛快快的沉入了黑田的梦乡。
“亲亲,亲亲!!”三四成群的小孩子围住我兴奋的嚷嚷。
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我面前,头上披着从母亲那里偷来的白色蕾丝披肩,低着头紧张的抓住我的衣角。
“新郎要亲新娘才是结婚啊!快亲!!”身边的熊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催促着。
小小的人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娇艳欲滴红扑扑的小脸蛋,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脆生生的说:“理理非”
我看见那双熟悉的温润的杏眼中倒映出我幼稚的身影,像个小大人一样穿着西装,却故作成熟,深情款款。
“理非”小人有些委屈的拉了拉我,泫然欲泣。
我缓缓的俯下身,靠近那张梨花带雨的楚楚脸庞
正要吻上去的那一刻,眼前小巧可爱的嘴唇突然变成了一张猪嘴,猛地对着我的脸狂亲,留下一脸口水。
我大叫着睁开眼,发现我那混血侄子竟然大大咧咧的骑在我身上的蚕丝被上,眯了眯翡翠绿的眼瞳,嘟了嘟粉嫩的小嘴,作势还要蹂躏我的脸。
我嫌弃的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抓住这个淘气的小屁孩扔在地上,坐起来问:“你一大早不睡觉跑来sao扰我干嘛?!”
做了个鬼脸:“这么大年纪了,还像小孩一样睡懒觉赖床,羞不羞啊!”
我白了他一眼,掀开被子下床:“刚刚是哪只小猪亲了我一脸口水,羞不羞啊?”
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充满爱意的早安吻。”]
“哈?”我哭笑不得的看他狡辩。
“是你自己说的。上次我看见你这么亲珂越哥哥,你说这是早安吻!”他还颇有些委屈的嚷嚷。
我忙捂住他那喋喋不休的小嘴,这里可不比我自己住的地方,老头子以及面瘫大哥可隔墙有耳,让他们听到这些有的没的,我又免不了一阵被训。
我拎起丢出房间,说:“你先下去吃早餐,我等下就来。”
他忿忿不平的揉了揉摔痛的小屁股,一溜烟的跑下楼去了。
我好笑的摇摇头,去卫生间洗漱。
下楼去餐厅的时候,大哥西装革履的从我身旁走过,我懒洋洋打了个招呼:“早啊,大哥。”
他面无表情的停了停,问我:“不早了,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么?”
我头疼的揉揉脑袋:“麻烦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一天不去也没多大事。”
“危机无处不在,只有时时刻刻警惕着,才不会让人有乘虚而入的机会。”]
他似是而非的丢下这句话,便又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傻瓜才像他一样天天严于律己,真是个无趣的工作狂。
餐桌上,老头一脸严肃的坐在主位上喝粥看报,上了年纪的老管家一如既往的站在一旁随时待命。
见我拉开椅子坐下,老头抬抬头,问:“怎么肯回来住了?”
我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今天我就回去的。”
老头放下报纸,皱起眉头,隐隐有发怒的前兆。
大嫂端着一壶现煮的咖啡走过来,笑意盈盈的问:“,要不要来点?”
我把搪瓷杯子递给她,她继续用蹩脚的中文问老头:“爸爸,您要不要也来点?”
老头压抑着怒火,干巴巴道:“我不要,一大早喝咖啡对身体可不好。”
我笑笑,不理会他,也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乖乖的用勺吃着碗里的牛nai泡谷物麦片。
老头似乎心情不佳,站起身冲我丢下一句:“你吃完之后到书房来找我。”便由管家搀扶着上楼去了。
飞快的吃完,抹抹嘴,跳下椅子说:“你自求多福,我上学去了!”
同情的望了我一眼,牵着去等校车了。
我味同嚼蜡的吃完早餐,不情不愿的朝书房走去。
敲敲门,走进书房的时候,候在门外的老管家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低声劝我:“少爷你就别顶撞老爷了,老爷年纪大了,身子骨都不如从前了,受不了气。”
我刚想开口,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