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侍卫把书院大门推开的时候,清欢站在门边,正要系上衣带。
突如其来的响声,以及乍然见到房内有人,让双方都吓了一跳。
“殿下!学堂里有个人仪容不整,十分可疑!”一个侍卫连忙返到门口禀告。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带过来问话!”开口的是马车旁伺候的公公,他一说完立刻住嘴,朝车里献笑道:“哎呀,奴才该死,奴才光盼着能早日捉拿嫌犯,一时心急竟抢了殿下的话头,真是”
那公公没说完,马车里三皇子的声音传来,听不出半分不悦:“无妨,本王也正有此意,将那人带过来问话。”
侍卫领命,随后将清欢带到殿下车前。
“大胆小子,为何一大清早在学堂里行为诡异?快说!”询问的人声音尖细,似男似女,居然又是伺在一旁的公公。
清欢还没说话,马车内有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那声音婉转悦耳,众人这才知这马车内竟有一名女子。
“珏儿,勿闹。”三皇子宠溺的笑声从车里传出:“不是说好了不说话,只偷偷跟着本王吗。”
那女子娇笑道:“殿下,是珏儿输了,回了房珏儿甘愿受罚,只是珏儿方才听魏公公频频抢殿下的话头,似是殿下肚子里的蛔虫,一想到这儿,珏儿就忍不住。”
“你!”那魏公公显然气的不行,但再不敢多说,连忙跪下道:“奴才该死,是奴才心急,一时僭越了,殿下恕罪!”
“恕罪?恕什么罪,本王也觉得珏儿说的有趣的很,哈哈!”三皇子一笑,“何况这寻犯捉人,比起珏儿的歌舞来,未免太过无趣,魏公公事无巨细,任劳任怨,本王巴不得将这些劳什子差事尽交给魏公公代劳。”
“起来吧。”
那魏公公这才站起来,十分顺从的说:“是,奴才谢过殿下赏识。”
一段小小的插曲后,那魏公公转头看向清欢,厉声道:“小子,你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吗,这是当朝三皇子!还不快将你如何行为诡异,从实招来!”
清欢下意识后退半步,沉默片刻,跪下磕了个头,开口道:“参见殿下,草民乃这融贯书院的学生,今日来此上学,并无做些什么,只是恰撞见侍卫推门,受了惊吓而已。”
“那这么说,你是这学院的学子而已?”魏公公问。
“回殿下,是。”清欢答道。
“这”其实魏公公并没看见清欢如何“行为诡异”,只是听方才的侍卫禀告,此时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到身侧马车内三皇子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清欢眸瞳半敛道:“回殿下,草民家父姓月,名唤清欢,居在城中合柳街上。”
此话一出,周身侍卫“仓啷”一声,佩刀尽出,将清欢围了起来。
“殿下军爷草民自认安份守己,这是为何”明晃晃的钢刀尽数指着他,清欢似是惧极,颤声发问。
“殿下!他他就是月清欢!”魏公公大声的跟三皇子说。
“呵,没想到这般容易,”三皇子的声音也有些惊讶,似乎不料事情如此顺利,问的第一个人就是正主:“来人,将他捆好了,带回去吧。”
早有人递了绳子上来,将清欢双手并拢捆上。这边自街对边一人哀嚎着跑来,此人大腹便便跑的倒是不慢,从远看像极了一颗圆滚滚的rou丸:“殿下!殿下!下官不知殿下大驾,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然后一骨碌跑来驾前噗通跪下请安:“下官抚城知县慕容语,见过殿下。”
“免礼免礼,本王奉皇命前来捉拿要犯,懒得计较这些个破事,你且起来看看此人,是否就是月府少爷?”
那马车内传出来的声音三分不耐七分困倦,倒是十分的不在意,那知县见殿下没有怪罪,连忙爬起来去看被绑的人。
“月月清欢,回殿下,此人正是月清欢。”知县回道。
月家生意全城闻名,工艺Jing制,自己的五房姨太太,哪个手上头上不戴几样月家出的首饰,这月家少爷,如何不认得。
“是就行,那么还劳知县大人给本王找个地儿,本王有些事,要问问这位‘月公子’。”三皇子话刚说完,那慕容知县连忙道:“下官府上也有些花园树景,虽远不及殿下府邸,但暂住尚可,殿下如不嫌弃,不如移步下官府中。”
三皇子倒是从善如流,淡淡道:“如此也好,前面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