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侯爷回府,神情疲惫。夜里抱在一起低语,才知道原来是宫里的伶妃娘娘行刺皇上,皇上中了一剑,幸无大碍。
“那伶妃娘娘呢?”茗烟低头靠在侯爷胸前。夜里冷,往侯爷热烘烘的胸膛里靠了靠。
“放走了。”姜武把怀里的茗烟抱紧了些。
“放走了?”茗烟从姜武怀里抬头,不解。那可是弑君的大罪
“嗯,皇上不让追。”
姜武下颚抵在茗烟柔软的墨发上,揽着茗烟的腰tun,若有所思。
此时已近三更天,锦帐内,侯爷将茗烟揽进怀里,抱着人亲亲摸摸,低声在人耳边调笑,说些荤话。茗烟脸色绯红,腹诽他越老越没个正经。
茗烟见侯爷脸色疲惫,哄着明日再做。抬开侯爷揉着他tun的大手,两人你来我拒间,侯爷枕在茗烟颈间,很快呼呼大睡,还打起了呼噜。
身上沉重的身躯,呼出的气息依然那么炙热,烫的他耳垂发红。
锦帐里,茗烟默默伸出玉臂,轻轻抱住了身上累到睡着的侯爷。嘴角缓缓勾起。抱着身上的人,才会感到安心。
夜色静旎,宫里的伶妃娘娘他也有所耳闻。数年前,新君登基,只封了几个王公贵胄家送入宫的妃子,没多久,又带回来一个不知是何出身的女子,宠的不得了,封了伶妃,住在皇上的寝殿。
宫廷里还谣传那伶妃其实是个男子。一次元宵佳节入宫觐见时,远远望到,那伶妃娘娘身材高挑,眉间一抹郁色。旁边的圣上,倒是嘘寒问暖,下面的诰命王妃们艳羡,纷纷转回头责难自家的王爷将军们,没有当今圣上体贴
?
三天前的深夜,穿着妃嫔衣衫的美貌男子,愤而执下这些年来被迫佩戴的头花珠钗,翡翠玉镯,摔的粉碎,恨面前穿着华服的男人恨到了极点。
一头墨发散落,往日清冷的脸庞狰狞。一根发簪插在左肩,鲜血染红了月白的锦袍,顺着阔摆的袖子缓缓晕染。
面前单膝跪地的华服男人,气宇轩昂,握着的剑,剑头在青石砖上刺进一个小坑。男人左勒下一大片深色血渍,黑色绣莽龙的皇袍还未及脱下。
男人如往常般去伶妃那里就寝,撩开伶妃娘娘的锦帘纱帐,男人脸上带着跟对别人不一样的笑容,目露宠溺,却不想迎接他的是
男人撑剑而跪,脸色Yin郁。
“谁敢上来,朕诛他满门。”
闻讯赶来的御林军后退两步,原地待命。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笑的让人胆颤。
站立的清冷男子,在夜风中,扭曲的脸庞渐渐恢复了些,面对面前半跪着的华服男人,脸色又渐渐如往日般冷淡。
额头鲜血不断淌落,手握着剑柄,缓缓抬起男人肋下的伤口很深,血染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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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下手?朕就在这里你不是恨不得朕死吗动手啊”
男人笑着,撑着剑,缓缓起身。如往常般见到他都是笑着。
掷了一地翡翠珠钗的美貌男子,像个木偶一样拿剑看着他。看不出来喜怒。这让穿着玄黑龙袍的男人更生气。
多年来的积怨爆发。
男人握着手中的剑柄,回想着多年来自己如何待他,如何用一颗炙热的心,去捂一块千年寒冰。他都快被冻死了,那块寒冰还没融化一丝一毫。
往日画面一幕幕浮现,男人一步一步走向他。
“一剑刺不死寡人,你刚才刺偏了再来一剑,朝这里”
面前美貌的男子,不躲不避。他到了近前,也看着他不说话。
就是现在这幅神情,一直都是这幅神情。男人突然觉得胸口堵得慌,堵的他想要发狂。
“来啊!你不是想要杀了朕吗?Jing心筹划了这么多年!好为你的情郎报仇是不是?!朕今日告诉你,朕当年是怎么赐死林富那小子的!”
穿着龙袍的男人,气极,眼瞪的赤红。
硬抓住美貌男子的剑,拽到胸口,让他往胸口刺。
掌心的rou被利刃隔开,血rou外翻,刺目的鲜血喷涌,顺着银白色的剑刃倒流回剑柄。美貌男子月白色的锦衫袖口,被男人倒流回的热血浸染。缓缓与他袖子上的鲜血融汇成一片更大的血渍。
“皇上!”
赶来的骁骑营见皇上受伤,迅速出动围了上来。赶来的武安侯瞅着眼前的状况,吩咐埋伏在暗中的皇宫侍卫,做好随时诛杀伶妃的准备。以防皇上不测。
“谁敢多事,朕诛他九族。”额头已经沁出冷汗的男人咬牙道。
武安侯使了使手势,吩咐暗处的侍卫先按兵不动。
令人心悸的鲜血顺着银白色的剑刃哗哗淌落,穿着龙袍的男子目露Yin戾,拽着美貌男子的剑往心窝里扎。
“扑嗒、扑嗒”响彻在脑髓的热血顺着剑刃滴落的声音,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听的貌美的男子头晕。
幽绿色的青石砖上,两个人的鲜血滴进缝隙里,自顾自的缓缓流淌,碰了头,交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