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雨值雨,陪我玩。”江时月拉着季值雨的手臂,巴巴地看着他,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江时月和季值雨相差4岁,江时月5岁的时候俨然一副孩子贪玩的模样,而9岁的季值雨已经长成一个小大人,整天手不释卷,安安静静地能在书房待上一整天,犹如一座艺术家雕刻成的雕塑,前提是没有江时月在身边。
两人的母亲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好闺蜜,情感深厚,结婚后依然联系密切,且两个家庭住的也近,所以这两人也得以常常见面。不过江时月的父母都是经商为主,很少有时间陪在他身边。季母听说后直接就让江时月在父母出差的日子里住在季宅里,两个人也好相互照应。
“玩什么?”少年磁性的声音响起,透露着点点无奈。
“过家家,你当妈妈,我来当爸爸,好好?”江时月的说话方式充满了孩子的稚气,他喜欢把问词叠起来,例如“对对”“嗯嗯”
“不要。”少年果断拒绝,目光任不断追随书页。
“那我当妈妈,你当爸爸。”江时月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点乞求。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季值雨好不容易把目光从书本中抽离出来,看着桌上的橡皮泥,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成为爸爸妈妈可不能光靠嘴巴说说,还需要有证明,你有什么证据能说明我们的关系吗。”季值雨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什么玩意?江时月一头黑人问号,不自觉地咬住自己粉嫩的小嘴巴。
半晌苦苦思考也没什么结果,季值雨凑上前去,“你看过你父母的结婚证吗?”江时月摇头。
“要有结婚证才行。”季值雨笃定地看着他。江时月被盯得一阵紧张,“那那怎么办?”
季值雨站起来,登登登地从楼上拿来了一张红色卡纸和一张白纸,用胶水粘起来,在封面上写上“结婚证”,又在里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然后推给江时月,“写上你的名字,这儿。”江时月这会儿才刚认字,还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不过也够了。
伪造完结婚证后,季值雨一本正经地收起来,说:“应该让爸爸来保管。”他把红纸片藏到他最喜欢的书里,不让江时月发现,其实就是想长大后趁机威胁江时月。江时月点了点小脑袋表示赞同。
“这下好了,爸爸应该做些什么呢?”
江时月想了想为数不多的爸爸在家时的记忆,他总是在吃饭前坐在沙发上读书看报,有时候会抱着他在客厅里溜达,问他新学的知识。“你还是看书吧,记得给宝宝换尿片。我来做饭饭。”于是他开始拿起橡皮泥捏,宝宝就是刚刚拿来的泰迪熊。
明明你自己也才刚不穿尿布,季值雨想,还是看书适合我。于是又沉浸在他的书里。
江时月拿出白色和黄色的橡皮泥,用塑料刀切了一小块下来,做了个荷包蛋,放在一边,又拿起白色橡皮泥开始在桌子上轻轻地搓成长条。
他要做一碗长寿面送给他,今天是他的生日,往常他过生日的时候妈妈都会做一碗加了荷包蛋和葱花的长寿面给他,香气扑鼻。
但橡皮泥总被他搓得一段粗一段细,再搓就会断掉,一点都不像一根面条,倒像一条刚吞下蛋的蛇。
他秀挺的鼻子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细长的睫毛低垂,表情凝重,这一遍他控制地很小心,粗细的当,长度也客观。
行啦!捏完了面条,江时月想找碗去把它装起来,结果发现碗还没有做,又开始那棕色的橡皮泥捏。
季值雨第一次对着书发呆。在书和江时月之间,他选择了江时月,江时月本来就生的白白净净,讨人喜欢,5岁的江时月身上还带着点婴儿肥,脸颊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扇子似的睫毛细长,在脸颊上打下一片Yin影,唇红齿白,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之意。现在这个认真的表情就更讨人喜欢了,让季值雨忽略了江时月已经做完长寿面了。
江时月突然抬起头来,眼神与季值雨的眼睛对上,季值雨心里一惊,马上移开了视线。
只见江时月手里捧着一碗橡皮泥做的长寿面,绽放了一个明媚的笑容,眼里似是含了一汪清澈的水,对他说生日快乐。
季值雨愣了一会儿,放下书,接过那碗小小的长寿面,突然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这时,电话响起,他掏出手机,这个手机是他父母给他买的,他从来不玩游戏,所以只用手机来打电话。来电显示是妈妈。
他接起来,就听见在外旅游的季母那欢快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哈儿子,你爸和我还要在国外待几天,你生日我们赶不回来了,我给你订了蛋糕,记得吃嗷,生日快乐!”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才挂了电话。
季值雨转头看见江时月那殷殷的眼神还在期盼,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始装作吃饭的样子,吃完然后认真地对江时月说:“很好吃,谢谢。”
江时月的眼睛弯成两弯弯弯的月亮,似是撒了星光在其中。
夏日炎热,蝉声阵阵,季值雨却听不见了。
这个时候季值雨就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