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中同学,他也可能有你的号码,但我一直没有这样做,所以现在的局面是我咎由自取。
我一直认为,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是可以克服很多困难的,例如你向家人出柜,就是克服了来自外界的阻挠。可是我们却很难克服本身那些与生俱来的东西,那些东西写在我们的基因里,从我们一出生就与我们如影随形,我们看不见他,但他切实地存在。
我其实是一个很容易焦虑的人,这种焦虑并不是职业病,与其说我是因为做风险这个行业开始变得焦虑,不如说我是因为容易焦虑才选择这个行业,我总是想把风险控制在最低,总是想把生活过得四平八稳,当年喜欢凌枫,即便是在我最年少最热血的时候,我也有所保留,没有尽过最大的努力,因为我知道自己无法承受失败带来的伤害。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即便你付出了那么多,我还是无法相信你可以完全放弃心中芥蒂,我不相信你,也不相信我自己。我总是在看到你的付出时才会对你我的感情增加一点信心,往前迈出一步,但总是让一个人付出是不对的,任谁都会累。
人为什么要相爱?为什么要和另外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一起生活?应该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幸福和快乐,可我们已经违背了这个初衷,相爱的两个人本来是应该在一起的,但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够在一起,我无法克服我的焦虑,无法完全信任,所以我想我们属于后者。
祝一切都好!
——岑森。
李月白看完邮件后关上了电脑,你既然在邮件里都已经说清楚了,今天为什么又打电话给郏斐呢?是不舍还是不甘呢?
他坐在书桌前发了很久的呆,然后起身出门,去公用的卫生间洗漱,路过客厅的时候,其中一个室友开着电视充当背景音,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电视里不知在放什么剧,恰好冒出了一句铿锵有力的:“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室友打招呼说:“原来你在家啊。”
李月白站着跟室友说话,“嗯,回来有一会了,一直在房间里。”
室友用下巴指了指茶几,说道:“我刚才叫了啤酒和鸡翅,你要不要再吃点?”
李月白道:“不用了,你要上厕所吗?如果不上,我先去洗澡了。”
室友酝酿了一下,“好像还没尿意,你去洗吧。”
李月白这两个室友人其实都蛮好的,两个人都比他年龄小,一个是码农,一个是建筑民工,都会时不常地加班,三个人同时在家的概率很低,今晚在家这个是码农。
李月白洗完澡出来,码农又道:“你电话一直在响,快去回个电话吧。”
李月白的电话在书桌上放着,刚才出来时门敞着,他歉然道:“吵着你了吧。”
码农:“吵是没吵到,就是你铃声太难听了。”
李月白边往房间走,边无语道:“手机系统默认的。”
码农愣了愣,打着哈哈笑道:“你没来的时候,隔壁那位一直教育我不要总是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我好像是挺喜欢纠结这些的。”
李月白拿起电话,看见未接来电都是郏斐打来的,他对码农道:“没关系,其实我也觉得我手机铃声不好听,回头换一个。你们两个在这里住很久了吗?”
码农道:“我一毕业就住这儿了,他是第二年来的,三年了,是挺久的。”
李月白道:“我感觉合租蛮好的,又找回了以前读书时候住宿舍的感觉。”
码农表示赞同,“同感。”
李月白晃了晃手机,“那你玩吧,我回个电话。”
“嗯,忙吧。”
李月白回拨过去,郏斐立即就接通了,“不好意思啊,我刚才睡着了。”
李月白微笑说:“没关系,你最近工作太累了嘛。”
郏斐:“那你现在到家了吧?”
李月白:“到了,早都到了,刚才在洗澡。”
郏斐:“明天就周六了,这个周末我有空,你要加班吗?不加班咱们去周边自驾游两天,看看枫叶吃吃农家菜,你觉得怎么样?”
李月白:“好,那我明天早上过去找你。”
郏斐忙道:“不用,我开车过去接你。”
两人说定后挂了电话,码农随口问道:“女朋友吗?”
李月白道:“准男朋友。”
码农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板上,仿佛受到了惊吓。
李月白也被他吓了一跳,干巴巴道:“你不会是恐同吧?”
码农心里卧槽了一声,心说老子就是,老子恐个毛毛虫啊,坐直身子道:“不恐,就是你小子也太耿直了。”
李月白道:“我是打算在这里长住的,后续如果发展得好,成对象了,他可能会常过来找我,还是早点说清楚好一点,省得以后你们经常看到一个男的过来找我,会觉得奇怪。如果你们不能接受嘛,我也好早点搬走。”
码农弯腰捡起手机,“对,你说得也是,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