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一场无聊的打赌,赌的是他和宋知深共同的花花公子好友究竟什么时候和新欢分手。
“根据历史数据,最高值是6个月零三天,最低值是一个星期,”宋知深发动照相机般的记忆分析:“这次的对象和之前的相似度都不高,我要赌的话,保险起见就三个月吧。”
“我赌一年怎么样?”
“赌注是什么?”
丘扬看着对方那张从小到大严肃的面瘫脸,别说恋爱了,这家伙估计连人类的手都没牵过几次,便心血来chao:“那就你的初吻吧?”
对方的瞳孔中在那一秒蓦地放大,然后迅速转身:“我回去改论文了。”
他笑眯眯地跟上去,“再给一个选项怎么样?输了的话你还可以选择抄写国家法律全书哦。”
只见宋知深咬了咬嘴唇,“那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你可以任意要求我做一件事。”丘扬露出招牌的温柔微笑,那种被评价为看起来像王子一样优雅有礼、如沐春风,但其实根本没什么温度的微笑,“什么都可以。”
对方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仿佛钉在了他的脸上,半晌后道:“成交。”
丘扬还在穿尿不shi的时候就认识了宋知深,对方比他大上一岁。准确地说,他和宋知深,加上共同好友——那个在情场上浪得要昏头的李沐麟,他们三个联系紧密的高干家庭的老幺,从出生起就注定会玩到一起。
他们仨上的是同一好幼儿园,同一好小初高,同一好大学,像所有出身良好的家庭一样,他们每人都有三到五项乐器或体育运动的特长,就连这些特长他们也是共用着一批老师——毕竟顶尖的老师就那么些人。毕业后他们各自深造,然后他进了顶级律所当律师,宋知深回大学任教,李沐麟进了证券公司玩钱,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他们仨上头都有长兄长姐扛着家业,父母对他们传宗接代的要求也不高,所以在感情方面均无压力可言。他们都有高人一等的优越皮囊,从初中开始每人都会收到一些情书或小礼物。李沐麟从初中开始就情人不断,这回似乎有收心的迹象,也不知道是真遇到了爱情,还是玩累了想上岸歇一歇。丘扬大学的时候被一个叫程路的富家少爷穷追猛打,最后两人在一起了,一交往就是七年,前不久刚刚不欢而散。
而宋知深仿佛是个爱情绝缘体,一路走来似乎对任何女性和男性都没有兴趣,平日的爱好就是看看书,摆弄花草鸟鱼虫,偶尔去打打高尔夫、骑马或游泳,远离酒吧蹦迪一类的年轻人社交。
他们曾开玩笑说宋知深是社交恐惧症+独身主义者+洁癖+老干部的综合体,比较适合去龙泉寺打坐念经,远离尘世。
所以,当宋知深赌输掉后防不胜防地选择献出初吻时,丘扬有点懵。
当他反应过来细细琢磨时,才发觉这个吻其实有两个伏笔。
一个是不久前那场意外的亲密接触。那时他们仨在宋知深办公室聊天,聊着聊着就提到了程路到处散播他是性冷淡的事。
“性冷淡可不是我说的啊丘扬,是你前男友说的,不只律师圈,投行圈的人都知道了。”李沐麟说完这句话就匆匆走了。
真是让人头疼,丘扬默默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到宋知深脸上,发现对方脸色有点怪异,他在这张脸上看出了尴尬、震惊,甚至似乎还有点难过?
过了一会,宋知深咳嗽了两声:“你原来,在那方面这么差劲的吗?”
丘扬无奈地笑了:“我觉得没有啊,可能是程路恨我太冷漠了吧,一直逢人就给我戴性冷淡的帽子。”
宋知深沉默了一会,问:“你吃午饭了吗?一起吃食堂吧。”
说完然后站起来准备走出办公桌和书架间的过道。然而刚走了一两步就不小心撞到了书架,厚重的书本眼见的就要砸到男人头上。
“小心!”他将对方拉出危险区域,宋知深便跌跌撞撞地扑到了他身上。
对方身上有淡淡的香皂味,和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那一刻他看见宋知深眼镜歪了,脸也红了,红得一直窜到耳根,脖子也要遭殃,一瞬间这张性冷淡的脸显得无比生动。
“谢、谢谢,我们走吧,回来我再收拾”
他看着宋知深快步拉开距离,扶正眼镜走出办公室,若有所思。
好像从小学毕业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了。准确地说,是宋知深再也没有过和别人这么亲密接触了。
所以是太久没和人靠近了,才脸红得这么厉害吗?
他当时找出了这样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但其实根本站不住脚,如果真的是这样,对方应该是嫌弃才对。
另一个伏笔,是赌注兑现的那天早上,他们几个人在郊外踏青看鸟的时候,他和宋知深走在最前面,对方忽然主动问:“程路还在散播那个谣言吗?”
“好像消停了,他这样做也很累嘛,本来分手的时候已经很不愉快了你怎么忽然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了?”要知道以前他们一聊到情情爱爱,宋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