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还清秦芳的抚养费之后,也不用供养父母,顶多自己付一下学费,吃穿用度都在两兄弟的包办范围内,蒋氏给的总裁秘书的工资又属实是丰厚,他自己也花不了什么钱,积攒在一起,也是不小的积蓄,给田妙妙应急是完全够的。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和田妙妙说,是因为知道她不是会轻易接受别人帮助的人,但现在她既然已经因此遇到了危险,他自然不肯让她再继续下去。
强硬地塞进女孩的手里,秦文语气坚定:“没事的,这些钱放在我这里也是没用。你忘了?你当时可是毫不犹豫地就拿了一张卡给我,你都能对我那样舍身相助,我怎么会舍不得?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而已。”田妙妙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愿意收下。
一晚上,秦文脑中都在回想自己对程天录说的那些话,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一直有一个包袱,所以第二天没忍住打电话给程天录,想和他起码说一句道歉和谢谢。
不过他打了一上午,都没人接,太奇怪了,所幸他还有他身边助手的电话。但是据助手说,程天录自从昨天回来之后,魂不守舍的喝了一晚上酒,烟都抽了几包,心情一直很低落,然后闷不做声地把工作都交给他了,还让他订票去外国,越远越好,而且短时间都不会回来……
秦文听着听着,内心有些慌乱,处于一片愕然,好像是把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自己一样,赶紧问了时间就匆匆赶去机场,希望来得及。
偌大的机场里有无数乘客走动和等待,他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晃悠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模拟着他可能经过的地方寻找,四处张望。就在登机时间快结束的时候,秦文也已经心灰意冷,抱着一丝碰运气的机会再拨打了一次程天录的号码。
似曾相识的铃声在身后响起,秦文愕然地转头,却撞进一个宽厚坚实的怀抱里。程天录注视了他一会儿,摸了摸他的头顶,给他顺直翘起来的头发,忽然说:“好可爱。”可以看得出,他赶来的很急,甚至都没好好整理衣服和头发。
心下松了一口气,秦文像是怕人跑了一样拽着他的袖子,“我来是给你道歉的,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就跑路啊!”程天录看了一眼满是讯息和来电显示,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你说不想看到我,我就走了。”
“我又没有那个意思……你自己解读过度,好像错的是我一样……”
“那你不想我走,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想看到我,你不讨厌我,反而是喜欢我?”
这个解读也同样有些极端,不过秦文懒得反驳,只是像是没听到,耳根发热地打下他紧紧贴在自己腰间的手。“你……放开,这里人多。”
抗拒的动作像之前一样疏离,男人神色不明地低着头,捏紧了行李箱,一副受伤的样子,秦文叹气,委婉地:“去人少的地方再给你抱……”男人忽然抬头盯着他,眼底闪光一样,一只手把他拖出了机场,上了车。
“现在,只有我们俩了。”程天录稍稍喘了口气,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要等他自己有所动作一样,秦文抹了抹汗,想问他前面的司机不是人?不过碍于程天录身上的强大气场,司机识时务地一眼没敢转头。
秦文诚挚地说:“是我误会你了,妙妙都和我解释清楚了,是我对你偏见太多,我会反省自己的,抱歉……”程天录摇摇头,像是不当一回事,只是目光灼灼:“我们和好吧。”
这句话说出了一种情侣分手要复合的感觉,秦文想反驳一下,最后还是低低地哼了一声,“本来就没绝交,哪来的和好。”程天录弯起嘴角,把人揽在怀里,把机票利落地撕了,低语:“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所以,不要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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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从来没想过,自己再见到顾思明,会是在新学校的课堂上。
注视着那张熟悉的温柔笑脸,秦文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以前刚上大学,在他的课堂上的时候。钢笔一顿,在底下的笔记本被划出了浓浓的墨痕,他的内心翻涌起了浪花。被充满疑问的视线注视着,讲台上的顾思明却依然姿态得体,如沐春风。
一堂课下来,同学们的笑声不断,气氛也很活跃,打好了要专心听课主意的秦文,却有些进入不了状态,脑海中反复涌起上次在顾思明家与他相见的场景,还有那一场被他当做最后的耳厮鬓摩。可现在谁能告诉他,顾思明却若无其事一样地又闯入了他的生活之中?
课后,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秦文却仍然定定地坐在位置上,直视着顾思明,无声地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顾思明抱起几本书,缓缓踱步到他跟前,露出淡笑,“秦文同学,以后又要请多指教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文捏紧了手下的书本,顾思明温热的手掌覆了上来,将褶皱的书页抚平,也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在这里,我能去哪里呢。”
“可你不是——我以为……”秦文奋起解释,又兀地低头,扭过去不给他碰,“你早就打算好了的?”听闻顾思明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