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从不畏惧剥削工人。()
家具散乱破碎,门窗地板墙壁天花板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各类摆件挂件易碎品也不剩几个了,以至于平日里干净整洁的小屋子,此时更像是个废墟。
张朝拿了扫帚,却不知道从何打理才好,只能先扫扫玻璃和零落在地的破碎垃圾
背后有虫子复眼的几百束视线黏在身上,张朝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恨恨地回瞪两只虫子,要不是它们两个,他哪儿用得着折腾。
“看什么看!啧小黑!对,就是你,少一只眼不影响脱离战斗形态吧,过来干活!”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处理这种麻烦事的,反正张朝是没法忍受家毁了、罪魁祸首还在旁边瞅着不干活。
话音刚落,附在小黑身上的深色虫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只留青黑色的纹理在近似于人类肌肤的表皮上。利爪像猫的爪子一样收了回去,背后翅膀也收回折叠起来贴服得像件马甲。更稀奇的是
“喏,拿好。”即便惊奇于虫族的神奇,科幻电影看多了的张朝也没啥多余的感受。把扫帚和带杆的簸箕一手一个递给小黑,几乎是平视这只本来高大威猛的虫子,虫子的非战斗形态可谓是大变活虫,愣是把一只两米多的虫子缩小到接近地球人的体型。若非是那明显的青灰肤色以及复眼、虫须等虫族特征,此时的小黑倒像是个地球人。
“去把地扫干净,垃圾倒到门外垃圾桶。”虫子长得像不像地球人都不影响张朝指使它干活,资本家从不畏惧剥削工人()。
小黑拿着工具,看看张朝,又回头看看少了前肢的同伴。它知道现在不是做清扫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带着雄虫回归,也好让军队能重整旗鼓继续攻占星球但这是雄虫的命令。
最简易的工具对惯用高科技的虫子来说不怎么趁手,初次使用而显得尤为笨拙。
张朝就站在一旁看着,就像观察一个野生动物或者家养动物一般,这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虫族似乎比某些灵长类还接近人类。低智能的生物通常由于各种限制只能被高智能所观察,隔着玻璃隔着栏杆,或者因为危险性太低而能够直接触摸乃至戏弄。用在这里似乎不那么合适,因为虫族就其表现出来的科技水平而言,其实是远高于地球人的。
张朝后知后觉地想起,虫子的复眼能让它即使在努力做清洁时,也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神情姿态,所以这是互相观察。他有些好奇,如果他现在摸摸它背上那对贴服如衣的翅膀,它会有什么反应,或者说,它会就这样看着他、放任他摸吗?
自从老狗去世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快乐地撸狗了,现在撸虫子兴许也是一样的。就算没有毛绒绒,还要乖一点的话,总能找到能让他爱不释手的地方。
张朝瞟了一眼旁边安静站着的蠢虫子,还是高大的战斗形态,甲壳硬邦邦的,还有些一看就很扎手的突刺。早知道就让蠢虫子变回非战斗形态再截肢了,处理起来既麻烦,后续又变不回去。
“没办法现在变成非战斗形态吗?”张朝没死心,再一次问蠢虫子,它看起来太占地方了,就像一个靠墙的大衣柜。
“啾叽”不能,但是回去注射药剂的话可以。蠢虫子犹犹豫豫地回答道,它的虫须不安地晃动起来,似乎是很怕那个药剂。
哦,那药剂大约不是什么好东西。张朝顿时失去了兴趣,就像即使他想让宠物漂漂亮亮的,也不会考虑去给宠物染色一样真实奇怪的比喻,张朝有些烦躁地挠挠头,即使不想承认,但越是和这两只虫子待在一起,他的脑袋里越是横生起一些不属于他的想法,无法摈弃又纷乱无章——莫名其妙地把这两只虫子当作自己的所有物,甚至隐约有个声音不停地在说“对,它们就是我的”。
从地球人的正常思维上来说,奴隶制是落后腐朽的错误,人人平等、天赋人权。虽然有很多影视剧、漫画和小说等似乎一再鼓吹不平等的阶级制度以增强剧情内容的戏剧性,但放到现实生活中,劳苦大众并不想有实际意义上的奴隶主出现,因为谁也没法保证自己能生为金字塔顶端。当然,对任何人来说,成为独特而高贵的少数人总是能令人兴奋且沉沦的。
而在虫子们中,雄虫有着较高的地位。张朝屈指敲敲自己的脑袋,“咚咚”的声音跟瓜类并没什么区别。他还没想明白一点,雄虫是天生具有的高地位吗?据他所知,动物世界里都是雄追雌的比较多。或者说,难道就像人类社会也是从母系社会转变为父系社会又逐渐趋于平等社会,虫族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偏向了另一个极端?
也许他有机会去看看虫族的历史书。思维偏转到了某个犄角旮旯,再怎么天马行空,在现实中也不过是几秒的走神罢了。小黑仍旧在磕磕碰碰地做着清洁,一个用力过猛就让簸箕里的垃圾又洒了大半,慌慌张张地想要补救,这紧张起来那爪子一使劲便将金属制的扫帚柄捏瘪了一截。
“你是真厉害啊。”张朝毫不意外地感叹道,话音刚落,便看到小黑的两条虫须萎靡地垂了下来,显然知道他并不是在夸它。
“叽”请再让我试试。小黑委屈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