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街道一片清寂,金玉楼里则仍是倚红偎翠,笙歌笑语。
成锦挽着申屠枭从正门走进去,一路惹来不少目光。
“哟,可算是回来了!”燕娘一见两人,立马扭着身子走过来,边走边盯着申屠枭猛瞧,走到近处,才一拍大腿,笑道:“哎呀,瞧我这眼神,申公子,您这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叫我一下都没认出来!”
燕娘打量着眼前英姿伟岸的男子,暗自嘀咕:这人刮了胡子,怎么就跟年轻了十几岁似的,唉,可真羡慕不来瞧瞧这模样,这身材,听说还天天都要折腾到半夜的成锦真是有福气!只恨我不能年轻个十岁这般想着,燕娘又不免意难平起来。
“干爹,没事我们就先回房了。”成锦面上干笑着,两手紧紧搂着申屠枭的胳膊,生怕他被人抢走似的。
“哎哟,瞧把你急的,还差这一时半会儿么也就申公子这样厉害的人物,才能喂饱你这贪得无厌的小yIn娃”燕娘似是觉察到了什么,掩嘴直笑得花枝乱颤,还朝两人挤眉弄眼。
被逮着调笑了一通,成锦还没怎么,申屠枭倒是红了脸,浓眉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燕娘看申屠枭变了脸色,仔细一想也猜到了几分,便冲成锦意味深长笑道:“我的儿,有些东西,你还得多教教申公子才是。”
“我晓得的。”成锦偷偷瞄了眼一头雾水的申屠枭,拉着他就走。
“要教我什么?”没走几步,申屠枭就忍不住问。
“没什么我腿酸了”成锦突然耍起了赖皮,整个人几乎都要挂到申屠枭身上。
申屠枭知道他是故意,笑了笑,二话不说,打横就把人抱起来。
成锦用挑衅的目光扫了周围一圈,然后美滋滋靠在申屠枭怀里,由他抱着离开。
“燕娘,那人是谁,怎么以前没见过,新货?”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倒把燕娘吓了一跳。转过身,就见一个身材高瘦,细眼钩鼻,眉宇间隐有Yin鸷之色的男子,正眯着眼直勾勾盯着成锦离开的方向。
“哟,洪爷,您贵人事忙,可是好久没来了,叫奴家好想”
“行了,少跟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燕娘笑道:“洪爷,您也看到了,成锦已经有客人了,咱们这儿的规矩,您不是不知道”
洪姓男子掏出两张票子,一张百两,手指头捏着在燕娘面前晃了晃,“我不管什么规矩,今晚我就要他。”
若换做以前,燕娘怕是早被这二百两银晃迷了眼,管他什么贞洁烈男,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把人往财神爷房里送。不过这人嘛,就怕对比,这些日子他既见了真财神,像这种土鳖暴发户还如何能入得了他眼
燕娘并不接银票,只赔笑道:“不如我叫柳丝来陪您,这些日子他可天天盼着您来呢!”
洪姓男子当然不会认为这鸨子是转性了不爱钱,想来该是那人给价更高。也是,那样的极品货色,一见就叫人心痒难耐的,要价高些也不奇怪。
“那人出多少?”
燕娘比出一根手指。
按这意思自然不会是一百两,洪姓男子吃了一惊,“一千两?”
燕娘笑而不语。
洪姓男子心里有了数,知道和人拼财那肯定是拼不过,就算拼得过,为了睡个婊子扔出去一千多两,在他看来那是有毛病。
不过那浑身都是sao味的小狐狸,他是非弄上手不可。
洪姓男子收起银票,冷着脸道:“这么说,你是不给我洪某人面子了?”
听出其话语中隐含的威胁之意,燕娘淡笑道:“您这话怎么说的,咱们打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信字,人家那一千两,可是真金白银花出去的洪爷,我燕娘自问对您从无侍奉不周之处,您即便不投桃报李,又何必强人所难?咱们如从前那般和和气气,便是相安无事”
“行了,我也把话给你说明白了!”洪姓男子不耐烦打断他,威胁道:“这人,要么今晚就送到我房里,如若不然”
妈的智障!燕娘暗骂了句,老娘讲得还不够明白?没钱跑来这儿充什么大爷!
手里摇着团扇,燕娘皮笑rou不笑道:“洪爷,我们金玉楼庙小,怕是供不起您这尊大佛”
“好好好”那洪姓男子背着手连道三个好字,也不再撂什么狠话,径直拂袖而去。
“装个屁!”燕娘瞧着他的背影冷笑,不就是有个当县太爷的姐夫么,在那小县城里称王称霸也就算了,犄角旮旯里的地头蛇上了金玉楼还想充过江龙,呸,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而那“罪魁祸首”却是毫不知情。
他正一肚子闷气没处发呢。
“怎么,谁又惹你生气了?”申屠枭伸手捏捏成锦的鼻尖。
成锦后背抵在门板上,气鼓鼓的样子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河豚。看在申屠枭眼里,却觉得分外可爱,忍不住凑上前就想用胡子逗他,挨到近处才发现自个儿已经把满脸胡须都剃干净了,索性就对着那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