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下还带礼物来真是让你费心了~”
毒舌什么的绝对是遗传
两人在楼上的回廊里见到了绪方爸爸,他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衬衫的袖子高高卷起,正奋力地举着抹布擦金灿灿的雕花扶手,完全不像是一个坐在办公室里大笔一挥就好似上亿日元资金流动的集团总裁。
“爸,你去休息,我来吧。”绪方脱了外套就去帮忙。绪方爸爸歇下来就插着腰盯着雪村看,那一双敏锐犀利的眼睛让雪村不知不觉就要低下头来认一个不存在的错
“雪村君是吧?”
“啊,是的,伯父好。”
“你和我们家里绪谁在上面啊?”
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啊喂
就这样,雪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遇上有钱人家打扫卫生的一天
其实家里并不是没有雇佣人,但绪方夫妇仍然是亲力亲为地奋斗在战斗第一线,这多少让雪村稍稍有些吃惊。要知道前一天晚上他紧张地睡不着时就在幻想坐在昂贵真皮沙发上推着眼镜盘着发髻嘴角下拉的母亲和握着烟斗站在窗前斜着眼睛看着儿子带回来的苦命男朋友(大雾)的父亲
“对不起啊,雪村君,明明是请你来作客的,结果变成了苦力”扶着梯子的绪方说道。
雪村正擦着客厅里的落地窗,声音在高处响起,“这很有趣啊,我不介意的,绪方さん。”
“我介意啊!我甚至觉得我爸妈完全是故意要刁难你啊!”
这又不是什么八点档苦情大戏所以应该不会的吧“绪方さん,能帮我洗洗抹布吗?”
“好啊,扔下来吧。”
“我下来递给你吧,要是一个不小心掉到你脸上怎么办啊?”
“我能接到啦,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绪方一气之下拍了梯子一掌,本来就不是特别稳当的铝制梯子马上吱吱呀呀地抖动了起来。雪村正打算下来,遇上这阵抖动时双脚一颤,竟然踩了个空。虽然他反应还算快,手抓住了扶梯的边缘,但是基于他自身的体重(雪村:也没有很重啊喂)和伟大的牛顿定律,他不可避免地摔了下来,还正好把叫着“危险!”徒劳地想要接住他的绪方给扑倒在地。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从疼痛中缓过来后一致地问道。
“我没事。”
“我没事。”
又是一致性的回答。
绪方觉得煞是好笑,“你果真就是笨蛋,居然从梯子上摔下来。”?
“我觉得这件事明显是绪方さん的错好不好”雪村小声说着,还嘟着嘴,
“就是你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行为最最好笑了!”
面对张大着嘴毫不顾忌形象在龇牙咧嘴的绪方,雪村萌生了想要捉弄他一下的念头,戴着手套的双手按住绪方脸颊用力揉了起来,“啊,绪方さん脸上都没多少肉啊”
“喂!给我住手!”
绪方随手抄起掉在他旁边的抹布就要冲雪村脸上甩去,可这时一声惊呼突然传过来,两个人都吓得转头朝声响的主人看去,只见绪方妈妈神色奇怪地站在不远处。
三个人都愣住了。最后还是绪方妈妈咳嗽了一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年轻人”就转身离开了。雪村和绪方就妈妈的话消化了一阵子就保持着某某人把某某人扑倒在地上的姿势
“伯母她,好像误会什么了”
“全部都是雪村君的错!”绪方一把将骑在他身上的雪村掀开。
从雪村被介绍进这绪方家他就觉得相当奇怪,绪方爸爸和绪方妈妈似乎都没有把他当外人看,该使唤就使唤,连佣人们见着他都统一点头招呼,就差叫一声“少奶奶”了而在一个下午的打扫结束后,绪方家上上下下开始准备晚餐,佣人们将一张西餐长桌和一些铁架炭炉从储物室里搬出来放到庭院里。绪方家今晚请了东京最着名的巴西烧烤店的大厨来现场烹饪美食。
绪方爸爸和妈妈都入座了,他们对雪村一偏头,于是后者只好也乖乖地坐下来。旁边绪方掐了他一把,小声说,“雪村君你怎么已经被我爸妈调教得那么听话了?”
“总感觉,我一做错事就会被杀掉”
“”
五月的天晚上还有那么点凉爽,但在室外点着灯吃着烧烤绝对是一件美事。可是雪村却得时刻提防着对面绪方夫妇的奇妙眼神,那感觉就好像躺在解剖台上被手拿手术刀的法医注视着一样那是充满了热切的关爱的眼神啊
“雪村君,听说你家在高知?”绪方妈妈突然问道。
雪村意识到传说中的户口调查终于开始了,“是,我是高知人。”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家里经营着一家家具店,生意还行。”
“你有兄弟姐妹吗?”
“我有一个哥哥,是个兽医,有自己的宠物医院。”
“不错啊。”绪方妈妈抿了口红酒,顿了顿又说,“那为什么,雪村君要做那种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