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和蔼下来的东胤帝神色一顿,心塞地说:“若东胤真的因你而越加强大,朕自会记你的功劳,届时……你若要靖王……”
“不行!!!”门再次被打开,东方靖疾步向内走来,他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生怕晚了自己就被皇兄卖了。
“放肆,擅闯议事殿,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东胤帝本就尴尬地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毕竟还要用这个饵钓秦朗,此刻被打断反而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作不悦之色。
“皇兄,陛下!臣弟堂堂男儿郎,怎可做人妻子。”东方靖气急败坏地说,秦朗好生放肆,竟然丝毫不与他协商就敢在皇帝陛下面前说出这些话来,简直……
“这么说,你们是还未协商好的?”东胤帝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看了看,忽然心中一乐,方才被两人互动气的心塞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简直神清气爽,愉悦地说:“不如你们回头商量个章程出来再来向朕讨这个赏。”
“秦朗,你拿着朕的手谕,即日起,你便是户部左侍郎,谁都不会有疑议,霹雳弹与军中装备的事就交予你,靖王协助,办得好,朕重重有赏!”
东方靖与秦朗互视一眼,随后齐声领命:“是!”
秦朗早就想好必须在东胤混个一官半职,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若无权无势,又怎么守得住自己的东西,护得了自己想护的人。先前的推脱不过是为了抬高自己,毕竟送上门的总归低了一等,自古能人义士都是主人家亲自相求才肯点头的。
此刻他想要达成的两件事都成功做到,自然心中舒畅,不过一旁黑着脸的人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你是故意的?”东方靖抓着秦朗的手腕大步往宫外走,走到一半气不过一把扭过秦朗的胳膊将他拉近逼视着他。“之前假意顺从……不过是,不过是……用皇兄压制我。”
说着东方靖就越发相信自己的猜测,秦朗就是为了逃离他,故意在皇兄面前求娶自己只为把结契的路堵死。
“你不愿?”秦朗看向东方靖通红的眼睛,怒气和伤心令他双眼充血,似要沁出泪来。
“什么?”东方靖没反应过来,他心中痛极,脑中全是这些天秦朗与他相处融洽的画面,一想到那都是虚情假意,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怒与痛苦。
“你不愿嫁?”秦朗再问了一遍。
东方靖嗤笑一声:“嫁?你让我堂堂一个大男人,东胤皇帝陛下的亲弟弟,像个妇人一般嫁人?你是羞辱我,还是羞辱东胤国?”
“哦。原来你觉得嫁我是一种羞辱。”秦朗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生气,也不觉得奇怪。当初他说过一次,东方靖的反应就很大。
“那么你口中的结契呢?因了我们身份的差距,所谓的结契,在旁人眼中,与让我做你的禁脔玩物有什么分别?”
“那怎会一样?你会载入皇碟,是与我的名并列的身份,位同王妃。”
“那也只是位同,何况我娶了你也一样,你也是我秦家家主的身份一样,还是说你看不上我的身份?”说这话不是抬杠的意思,秦朗本就知道东方靖不能接受,他其实也没真的要他像女人一样出嫁,现代他也是听说过国外的同性婚礼的。
求娶他是方才与东胤帝之间的说辞,本意是想先将军皇帝一下,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皇亲贵族,一次低头难保会被看轻三分,日后说不定就处处要低一等。他就是要让东胤帝知道,他绝不做靖王的附属,也不想守皇家媳妇的规矩。只要占主位方,他便可以自立门户地与东方靖在一起。
但是既然被东方靖听到了,并且信以为真非要跟他争论,那就就事论事吧。
“那怎会一样?”
“怎么不一样?”秦朗看着东方靖说:“还是说,王爷口口声声说不在乎身份地位,待我平等,实际还是看低我秦家门楣,认为我不配。我入您皇家的族谱就是荣耀,您入我秦家的就是羞辱?”
秦朗虽然姓秦,但是他上面有谁他也是不知道的,到了这个时空更是没根没底的,但是东方靖这样的态度也令他有些不悦了,有些话说来容易,但是观念深入人心,热恋的时候不分你我无谓上下尊卑,日子过下来久了原先的矛盾难保不会渐渐冒头,到时他是王爷秦朗有什么?就一个靖王契兄弟的名头?甚至连诰命都不是,不带品级,出了门谁都是看靖王面子,而不是看他秦朗本身是谁。
他先前所有的担忧顾虑都是真实存在的。
秦朗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若想维护自己的尊严,就必须自己本身够强大,权和人他都要。
东方靖深吸了口气,脖颈的青筋动了动,猛然转身大步离去,秦朗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起来,虽说他有自己的打算不会真的委屈东方靖,他也不喜欢他被全天下的人笑话,但是东方靖那样毫无转圜余地的模样还是令他不是滋味了起来。
他需要时间,若是再给他三年,他坚信他秦朗的名字会名扬天下,但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那点小打小闹的动静不足以撼动人心。
等他走到宫门